还是为了……长生？

“前辈问我为何修行。”

片刻后，余羡抬头道：“晚辈为了报仇而刻苦修行。”

“啊，又是这种答案。”

那声音叹道：“真是烂大街的答案啊。”

余羡并未说话。

那声音又道：“等报仇之后呢？”

“报仇之后……”

余羡缓声道：“那便为了自己而修行罢。”

“为了变强？”

“可以是。”

“答案太笼统了，不好，非常不好。”

余羡一时间反倒是笑了，他看不见那声音的主人，只看向前方道：“那敢问前辈，您为何修行？”

“呵呵。”

那声音笑了起来：“你反倒来问我？那我不妨告诉你，我为了无敌，威力长生不死，为了永恒存在而修行。”

“那前辈不也是为了自己而修行吗？”

余羡摇了摇头道：“任是说出花来，可归根结底，皆为自己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

那声音顿时大笑道：“说的好，都是为了自己，你这答案还算不错，比三千年前那个为了要复活娘子的要强的多。”

余羡站在原地，安静等待。

那声音笑了一会，逐渐散去，大殿空洞。

又过了好一会，声音再次响起，漠然无情道：“我再问你，你为何修行？”

余羡目光微微一凝，眼中有些不解。

那个神秘的存在，一个问题问两遍？

他什么意思?

“晚辈为了报仇，报仇之后，便为了自己修行。”

余羡不卑不亢，再次开口，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。

“你在撒谎。”

那声音漠然道：“不要和本座嘻嘻哈哈，本座法眼之下，你什么都满不住，再不说实话，本座可不耐烦了。”

余羡眉头微皱，片刻后吐了口气，平静道：“晚辈修行，一为报仇，二为寻找师傅，三为自己。”

“寻找师傅？还有这种的？”

那声音带上了一抹好奇道：“看来你师傅很漂亮啊，让你念念不忘。”

……

……

空气安静了许久，余羡眼梢也跳了许久，终于他深吸了口气，缓声道：“晚辈师傅，是男人，如晚辈父亲一般！”

“哦……竟然是男人，那我真是不理解了。”

那声音笑道：“便是父亲失踪，为了寻找父亲修行的，本座都没见过，你倒好，为了寻找师傅而修行，要是你师傅是个女人也就罢了，冲师逆徒嘛，是师傅也可以是娘子，这能理解，可居然是男人，真是少见，少见。”

余羡眼中带上了一抹愠怒之色，但面对这等强者，他也没办法，只能缓声道：“前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？”

这个大殿内的人修为虽高，可惜却是个恶俗之人。

因此不管他多高修为，余羡都不会在心中尊重他了。

“看来你倒是一个重情重义重恩之修。”

那声音淡笑道：“这个性格好，用着放心，我喜欢。”

余羡直接沉默，不再多言。

却是这时，大殿内亮了起来，前方上位，坐着一个人，慵懒的歪躺在那里。

余羡根本看不清这个人的面容，甚至都无法分清是男是女。

但这个身影身上的气息，却如渊如海，乃是余羡见过的最强修为波动。

他是化神？还是化神之上？

无法分清。

对于余羡来讲，元婴之上的修为，多高都是一样，因为他太低了。

看着这个身影，余羡敷衍的一拱手，淡淡道：“见过前辈。”

虽然他很强，却不值得余羡尊敬。

那身影也不在意，只抬手一挥，淡淡道：“你是诚实之人，得到了本座认可，本座便不和你废话了，来，感悟一下此碑，参悟出什么，告诉本座，若是参悟的可以，本座或可收你为弟子，你将会成为逍遥仙宗圣子之一。”

伴随着那身影的话，一座巨大的石碑轰然落地，其上纹路扭曲，似是字，又似是符文，又好像是天然的裂缝，玄妙异常。

拜师么……

而余羡站在原地，片刻之后轻轻点了点头道：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