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眯着眼往后退，手臂不由撑在身后，肌肉微微鼓胀充血，其上密布着细密的青筋，力量感爆棚。

这张图中，他那一头银发微乱，或许是因他的后仰动作，哐当一声扳手掉落，那头银白发丝飘飘然垂落下来。

它们堆叠在湿润的地面上，变成一绺一绺的形状。

再加上湿发，活像刚从水里出来似的。

比塞壬还像塞壬。

“不对啊，我当时没脱衣服.....”

而后，当他又看到了几张小一点的画。

但内容却一个比一个难言。

有他撑在吧台上，将红发的瑞拉圈在臂弯里的，有他单手托着瑞拉，将他放在肩头的。

还有他们似乎是摔倒了，他箍着瑞拉纤细的腰肢，而瑞拉则整张脸都埋入了他的胸膛.....

“他.....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....”

克莱尔看着这几张几近露骨的图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。

而后口中轻喃一声：“算了，记下来。”

幸好瑞拉还有理智，接下来的画出现了他的玩偶熊套装，也出现了长夏街，以及海底王宫的废墟遗址。

画像到这里忽然截止了，直到他又往前走了十几米，才重新看到画框。

不过，这里的画像全部变成了他的模样。

只是越往后，画就越发不像他。

直至最后，只有那双金瞳和银发，落在了一张白纸上。

克莱尔在这里停了一下，心中暗想：这应该就是瑞拉说的记忆缺失。

但好在在最新的画上，他的图像越来越具体。

他像是在重新认识一个虫一样，不断为他添上其他部位和骨骼。

最后一张，也是最新的一张，是他在俯身在沙滩上作画的样子。

那夜安宁静谧。

乌苏研究所彻夜通明，但在光线晦暗的角落里，他们借着那一点点光，在沙滩上，描摹着爱情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