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他们反应过来,达伦已经走出了病房。

走在医院冰冷、长长的通道中,军靴踩出清脆的脚步声。

达伦的眼神渐渐变得冷冽、桀骜。

“达伦!”

一道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。

达伦停住脚步,转身看向快步跟了上来的鼯鼠。

后者沉吟了一下,

“在事情发生前,祗园少校曾经跟那个小女孩有交集,在她那里买过花……祗园少校并不是故意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达伦打断了他的话。

他看着面前的鼯鼠,微笑道:

“看来你对祗园的印象不错。”

鼯鼠苦笑,眼神中闪过一抹感慨。

“这片大海上,像她这样纯粹地坚守正义的人,太少太少了。”

达伦没有说话。

这个是事实。

所以这也是他对祗园并不讨厌的原因。

她的愤怒,并不针对自己。

她自己也很清楚,众目睽睽之下,无人能够改变事情的结果。

她的愤怒,更多的是针对她自己本身。

对自己无能的愤怒。

对正义无力的愤怒。

对这世界不公的愤怒。

“还有事吗?”

达伦又问道。

鼯鼠沉默了一下,

“你确定要去吗?”

“从来没有任何海军做过这样的事情。”

“你这样做……你没必要……”

他支支吾吾起来。

达伦忽然笑道:

“鼯鼠,你知道吗?”

“你说得没错,我的确有很多很多不去的理由,甚至随随便便都能够数出来几十个……”

“这个世界上到处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悲剧,其中由天龙人所引发的,更是数不胜数,我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北海提督,根本管不过来;”

“我这样做,很有可能会引火烧身,一旦被发现,谁也保不住我;”

“身为海军,早就应该明白,海军是为世界政府服务的,虽然内心愤怒,但习惯了就好;”

“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的小女孩,冒这样大的风险,稍有不慎,我在北海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,都会前功尽废……”

“是的,不去的理由,太多太多了。”

达伦笑了笑,

“而让我去的理由,我只想出了两个。”

“可是,这两个理由,足够推翻以上所有不去的理由。”

他一字一句道,语气桀骜而冷峻,如同一枚枚寒冷的钉子,深深地扎入空气。

“第一,北海是我的地盘,我不容许我的地盘下发生这样的事情……哪怕他是天龙人。”

“第二,那家伙的嘴脸太恶心了,让我有种杀了他的冲动。”

达伦近乎于残忍地狞笑起来。

“——还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的那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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