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，李丽何其敏感，立刻洞察到父亲的掩饰，“真的吗？是你觉得卿姨不适合，还是卿姨拒绝了你？”

“她哪里有拒绝我！”李大军脱口而出。

“哦？”李丽的声音拖得长长的，“那就是没拒绝了？”

李大军才意识到自己掉入了陷阱，“你在试探我？”

“还需要试探吗？”李丽无奈地一笑，“爸，你真的不清楚你和卿姨之间的感情已经如此明显了吗？她为你拭去汗水，你为她精雕细琢水果，你们俩似乎就差把‘有问题’这三个字刻在脸上了。”

李大军被女儿的话语弄得脸颊微红，“真的有这么明显吗？”

“有！”李丽坚定地说。

她接着问：“那你现在和卿姨进展到哪一步了？还有，方启志究竟怎么回事？为什么瞒着我？”

“那天他只是站在街道转角默默注视，把卿姨吓得浑身颤抖，我看不下去，问他意图何在？他没有多说，只说觉得亏欠她母女，想看看她们生活得如何。”

“没有其他的吗？”

“没有，或许他是真心觉得自己错了，想要弥补。”

李丽皱眉，她父亲一辈子生活在宁静的秀水镇，那里的人们心地淳朴，无法理解人心的复杂。但她不会相信方启志那种人会有悔改之心，他只会更加怨恨那些让他陷入困境的人。

“总之，你们都要小心，尤其是让卿姨尽量避免单独外出。”
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
李大军注意到女儿还在注视着他，意识到自己漏说了什么，犹豫片刻，支吾道：“那天，卿姨被吓到后，我心里很不是滋味。虽然现在她和女儿看上去过得不错，但方启志一出现，她内心的阴影就显现出来，我一时冲动，就...就跟卿姨提起了一些事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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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然后呢？”李丽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。

"随后，她并未应允，但也未曾明确拒绝，仅道会仔细思量一番。次日，她告诉我，愿意尝试一下，但条件是不能让你和小亭知晓，她担忧你会心存芥蒂，况且小亭对过去的记忆尚浅。"

"我怎会介怀呢？我满心欢喜还来不及，至于小亭，他对于母亲逝去的江侯时代毫无印象，与卿姨相处融洽，不会有疑虑的。你就别为我们二人忧虑了。"

李大军轻轻一叹："你们姐弟自幼懂事，我并不太忧虑，只是小遇那边……卿姨担心她难以接受，毕竟她与生父情感深厚，后来又遭遇了方启志那样的继父，卿姨忧虑小遇的心理状况……"

李丽微笑以对，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。难怪卿姨在小遇面前坚称一切如常，然而人间真情岂是能轻易掩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