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打开信件一瞧,厉君泽眉头微皱,吩咐帐篷外的守兵道:“去把裴军师请来。”
裴青澄来的很快,他刚撩开帘子进来,就见厉君泽黑着脸坐在桌前,他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厉君泽把密信递给他,“你自己看吧!”
裴青澄接过一瞧,在看到京城找理由暂扣粮草几个字样时,顿时脸色骤变,“怎么会!!!”
他似不可置信,死死握着密信,手臂的青筋暴起,发红的双眼满是怒火,“没了粮草供给,咱们至多坚持不过十日,陛下这是逼我们去死啊!”
裴青澄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气恼和绝望过,就连当初裴家满门抄斩,他都始终坚信只要自己活着,此生就能有机会见到陛下替裴家翻案。
可是现在他不禁内心产生了动摇,龙椅上的那位连他们这些抛头颅洒热血,用性命和匈奴斗争,替他皇帝老儿守江山的人都能轻易舍弃,又怎么会真的替裴家翻案。
换句话说,当年使得裴家因为莫须有的巫蛊之术而被满门抄斩,皇帝真的不知情嘛!还是说根本就默许了这事。
厉君泽抿唇,手里摩挲着那道被他把玩到有些泛黄褪色的护身符,这是当初和铠甲放在一起的,他每次想苏子欲了就会忍不住拿出来看看。
这会儿厉君泽心里有些乱,作为主帅他很清楚接下来这一仗不好打,甚至接下来面临的,很有可能是两年来最为凶险的一战。
匈奴之前步步败退,如今逼近他们的老巢,退无可退,他们只能负隅顽抗,死战到底。
若是粮草充足,给他月余时间,必然打得那匈奴俯首称臣,归顺于大厉朝。
可现在只能求个速战速决,否则若是被匈奴知晓粮草短缺,必然会助长对方气焰,找法子耗下去,拖到他无能为力为止。
“青澄,召集副将们商议。”
裴青澄瞧着他欲言又止,叹了口气点头道:“我这就去。”
众人点灯彻夜商议对策,最终厉君泽决定作为先遣部队,奇袭匈奴火烧其粮仓,这样他们也就同样没了拖延时间的资本,只能背水一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