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时他将自己脸划伤,害的自己额头至今仍有疤痕,现今长大成人,明明皆为纨绔子弟,偏生爹爹日日言苏子欲胜于他,命自己好生向其学习。
苏子欲听出他话语中的讥讽之意,并未与之计较,仅微微点头算作招呼,立于原地凝视着领粥的队列。
“你怎么不言语,看什么呢!”
“我在查看这队列之中究竟有多少为真正的难民,又有多少是城中妄图占便宜的百姓。”
南宫惜本欲寻个由头嘲讽为难他一番,岂料见他郑重其事地回答自己的问题,心中忽觉有些别扭,遂跟着朝人群中扫视一眼,“有何区别,反正皆是食不果腹之人。”
苏子欲摇头,“聚于城门口的难民仅能依靠这施粥维持生计,倘若城中百姓人人皆来分一杯羹,那难民岂有活路。”
苏子欲言罢,旋即转身往回走,他这一圈巡视下来,发现各家粥棚并不在意领粥者是否为难民,但凡排队者皆可分得粥食。
真正的难民根本无法与那些身强体壮的百姓争抢,只能被挤在后方。每家每日施粥的数量有限,众多难民根本难以抢到。
他回到自家粥棚,当着众人之面,从地上拾起一把尘土投入正在熬煮的浓稠白粥中,队列中即刻有人发出抗议之声。
苏子欲面色紧绷,只道这是他家的粥棚,若有不愿者大可不必吃。
人群中果然有一大半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队伍,转而去其他粥棚排队,而剩下的人皆是难民,他们对粥中是否有土毫不在意。
人在饥饿时,只要能裹腹,什么都吃得下去,别说是带着沙子的粥了,前两日就是树皮白土他们也都吃了。
苏子欲这出格的举动,恰好被前来寻衅的南宫惜看得一清二楚,在他的煽风点火下,很快忠勇侯府世子往施粥锅里扔土的事,便迅速传播开来。
当天下午,苏子欲就被皇帝召进了宫中,“朕听闻你往施粥的锅里放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