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樰猛地抬起头,娇羞的面容红艳欲滴。
“立字据嘛?”
方言取下胸前的钢笔,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:“我没带纸,该怎么办?”
龚樰道:“写在帕子上呀。”
方言说:“弄脏了,你可要洗干净了,才能再还给我。”
“好格。”
龚樰慌张地把帕子塞到他的手里。
方言在手帕上一笔一划写着,“那你的那一块,就要继续留在我这里当人质。”
那还能换的回来嘛!
龚樰涨红着脸,半天才挤出来:“好格~”
方言写完以后,吹了吹手帕,“其实这字据只写了一半,还有另一半。”
龚樰羞地瞪了眼,不自觉发嗲道:“你怎么老是喜欢断来断去,下面呢!写下来!”
方言道:“因为字据的下半部分,唯有你答应了,我才能写下来。”
目光碰撞在一起,龚樰双拳攥紧,轻点了下头,从嘴里挤出一个“嗯。”
方言笑道:“‘嗯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写下来好伐啦~”
龚樰脱口而出,脚轻轻地跺了下。
“那你可要答应我,现在先别看。”
方言道:“等回去了再看,而且只能你自己一個人看。”
“答应你就是了。”
龚樰手里搅着衣角,搅得心慌慌。
“咱们俩的字据可就立好了。”
方言写完最后一笔,故意用沪市话说:“阿拉要赖侬一辈子,晓得伐?”
“晓、晓得啦!”
见他递过来,龚樰伸出去拿,却没想到他不讲武德,竟然偷袭自己这个女同志。
手被抓着,指缝被一点点突破,缝隙越来越大,终于城门失守,彻底破开。
十指相扣,任由拿捏。
龚樰象征性地甩了几下,挣脱不开,便放弃挣扎,仿佛忘了自己练了十多年的太乙拳。
…………
微风徐徐,吹得树影婆娑。
喜鹊在枝头蹦来蹦去,“喳喳”个没完。
阳光透过树叶,将斑驳的光斑照在两人的脸上,手上也有几块。
“方老师,你什么时候学的沪市话?”
“说你是‘刚石子’,还说自己不是。”
方言没好气道:“现在还叫‘方老师’?”
“岩、岩子。”
龚樰感觉手上有所松动。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方言把手帕放到她的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