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雁氷投去欣赏和宠溺的目光。
方言道:“那都是您教得好。”
“你啊别贫了。”
沈雁氷大笑起来,“虽然对商鞅、秦孝公,甚至秦国的美化还是过了,但分寸还是把握得不错,毕竟这是你的第一部长篇,写的又是历史文学,属实不易,也不能过分地要求你写成长河。”
“长河?”
方言头一次听到这个词。
“罗曼罗兰在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序言里写了这么一句,‘在我看来,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始终就像是一条长河’。”
沈雁氷解释说,长河就是那种有历史意味的长篇巨著,比如《悲惨世界》、《战争与和平》。
“我哪能跟《悲惨世界》、《战争与和平》比啊。”
方言尴尬地笑了笑。
“哈哈,你呀倒有自知之明。”
沈雁氷笑得精神头都变好了。
围绕着修改意见,两人讨论起来,上部基本上算成型定稿了,现在就等下部的初稿。
完成以后,方言重新誊抄一份,沈雁氷就把这份誊抄稿,递到《人民文学》编辑部。
这样一来,在《收获》之后,方小将在文学界又上一个档次,也算是一线里的腕儿。
能不能成大腕,就要看发表以后的反响。
“老师,讲习所打算在9月初举办一场谢师宴,李老托我问问您,如果您身体……”
“这个当然要去,到时候你把时间告诉沈霜。”
就在方言把沈雁氷扶回床上时,沈霜走了进来,把鲁迅文学奖的设立议案递给了他。
“父亲,作协那边希望能征求您的意见。”
“老师,我就不打扰您的公务了。”
方言准备告辞,沈雁氷却叫住了他。
沈霜左看看,右看看,就见沈雁氷盯着议案看了很久,才缓缓道出自己受了鲁迅文学奖设立的启发,也有意创办一个文学奖,想听听他们的看法。
茅盾文学奖!
方言一个激灵,这是亲眼见证历史吗?
沈雁氷看向儿子,“我们生活安定,你妈妈生前向来节俭,我也不会花钱,稿费一直存在银行,现在有多少了?”
沈霜沉吟片刻道:“大概有25万吧。”
“我们都有固定的工资收入,我这笔稿费放在家里也用不着,不如捐出去,也像鲁迅文学奖一样,设立一个文学奖,觉得如何?”
沈雁氷向儿子投去征询的目光。
“当然可以!这笔钱您说怎么用就怎么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