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直到我后来生产允熥,险险因为难产一尸两命。”
“那个时候,我就知道,你远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。”
“可是夫君是个好人,他必定也会觉得你是好心而已。”
吕氏愣愣地看着跟前侃侃而谈的常溪,是的,自己当初的设计几乎可以说是阳谋。
既没有用毒也没有用伤人的药,只是想办法,让常溪还有怀中的胎儿过胖。
只是没有想到,常溪居然会在怀孕末期开始节食减轻体重。
导致了自己的谋划变成了一场泡影。
“今次出事,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……”
常溪沉静地打量着吕氏,缓缓言道。
“父皇这一次巡幸,为的是将来的陵寝之地,所以,你父亲身为太常寺卿,自然要提前布置。”
“再加上往日不论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允炆的你,却难得的独自上紫金山。”
“可惜我一直都只能怀疑,没有证据,直到方才,你掏出了这匕首。”
“就足以证明,是你们父女合谋,意欲害我与雄英的性命。”
吕氏渐渐地恢复了冷静,此刻淡淡一笑,云淡风轻地道。
“单凭你一面之词,谁会相信,你别忘记了,家父与陛下皆是凤阳人氏。”
常溪深深地看了吕氏一眼,半晌这才露出了一个淡然的笑容。
“你这话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,可惜,你兴许还不知道。”
“那位摔下了马车的宦官没死,还活着。
而且,父皇已经把他交到了毛指挥使的手上。”
吕氏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去,一股难以言喻的死灰色,浮于俏脸之上。
那名宦官居然没有被摔死,甚至还落入到了那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的手中。
大明天子身边最为凶残狠辣的鹰犬毛骧,他的手段,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正是因为如此,吕氏真的很恐惧。
那名宦官落在了毛骧手中,怕是连自杀都没有机会。
落入他手中的活人,只要他想要听到什么结果,就会是什么样的结果。
更何况,那名宦官还有已经死掉的驭手,都是父亲的手笔。
毛骧若是从那名宦官的口中挖掘出了真相,不仅仅父亲,还有自己。
甚至就连自己的爱子,那位小小年纪便已然展现他的聪慧的朱允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