预想中,腌萝卜落在小师妹胸襟裙料上的高血压场面没有出现。
主要是小师妹太稳健了。
一场早斋,欧阳戎有点遗憾没吃出以前的氛围。
以前什么氛围?
是小师妹和他抢腌萝卜的你争我赶的气氛。
而今日的小师妹,太淑女斯文了。
欧阳戎吃的有点不自在。
不过除了感慨小师妹长大了还能说什么?
二人来的本就算晚,待他们离开早斋院,朝东林寺的正殿方向走去,寺中一处处侧殿或香火烟炉处聚集的香客们已经极多了。
放眼望去,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。
有烧香拜佛的平民,有渴求姻缘的痴男怨女,也有祈愿还愿的贵客夫人。
欧阳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东林寺。
不过听口音也可以看出,有不少外地的来客,得益于龙城县迅速在水患中恢复,外地的客源快速恢复过来。
可能是谢令姜太过耀眼,也可能是今日是姻缘庙会,另类版的,手里拿个锤子,看谁都是钉子。
欧阳戎与谢令姜这对师兄妹,并肩行走在古朴肃穆的宝殿间,吸引了很多人群里香客的注意力。
毕竟,郎才女貌,才子佳人,谁不愿多瞧?
欧阳戎倒没什么,但是他余光察觉到小师妹动作有些扭捏,顿时转头贴心道:
“走,换条路,别走正门了。”
谢令姜一愣,不走寻常路的大师兄已经带头离去,她只好亦步亦趋跟上。
欧阳戎带着谢令姜走了一条人流较少的偏殿小道。
他之前在东林寺卧床养伤,也不是白养的,毕竟是睁开眼见到的第一处地方,难免好奇探索,寺里的路他倒是挺熟的。
“师妹,看那处池子,里面有只老王八,一到上午就趴台阶上晒太阳。”
欧阳戎脚步走走停停,不时在某处驻足,朗笑回头:
“秀发你知道吧,就是刚刚门口那个小和尚,这王八就是他每日喂的,不过我寻思着,这老王八吃过的饭可能比他还多。
“不过这池子好像叫什么灵龟许愿池,灵不灵龟不知道,但是一到节假日倒是能骗不少香客的铜板,这老王八倒是比寺里大半的和尚赚的多。”
谢令姜看着大步走在前面的大师兄说笑背影。
就像蓝天下一只脱了线的风筝。
她仰头瞧着,渴望着,不自觉踮起脚尖,想把他拽回来。
谢令姜忽问:
“大师兄。”
“嗯?”
“你就不好奇,刚刚……刚刚手碰到的东西吗?”
见欧阳戎怔色回头,阳光下水池边,谢氏贵女偏开目光,别过脸去。
欧阳戎忆起之前在马车内系裙摆时手背传来的坚硬触感。
他不动声色道:“这是能对我说的?”
谢令姜哼了声:“不能说,我为何还要提。”
这不是怕伱不把师兄当外人吗……欧阳戎心里吐槽,面上正经点头:
“那……到底是何物,放在……裙下作甚。”
虽然是主动提出,但是谢令姜的脸蛋还是不禁泛起些桃红,她小心的望了望左右,转身,朝一旁的某座无人空巷走去。
谢令姜低头轻声:“背过身,守外面。”
欧阳戎一愣。
不过还是照做了。
心里忍不住嘀咕,小师妹这是要把裙下之物取出来?可……这到底是何物啊,说取就取,还能给他看?
不过一想到小师妹本就是武力值爆表的女君子,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小女儿家,今日穿裙子也是破天荒。
想到这欧阳戎倒也释然了。
“好了,你……转身吧,进来一下。”
欧阳戎犹豫了一下,才略微转头偏目,发现小师妹依旧穿戴整齐。
只不过她怀里捧抱一物,同时,身下原本被打结的裙摆,已然解开。
有点迤逦垂地。
见巷子口的大师兄身影犹犹豫豫,缩头缩脑,似乎是有些不情不愿的挪步进来。
谢令姜束缚兔子的某处布料顿时起伏,深呼吸一口气。
她撇嘴讥笑:“大师兄连君子也防啊?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欧阳戎忙摇头:“师妹是有何吩咐?”
谢令姜藕臂撑墙,眼眸上眺望天,余光偷偷瞄着他道:
“你那个什么结,我不会打,劳烦大师兄再帮一下。”
原来是这事,简单。
欧阳戎点点头,走去,弯身半蹲,抓起裙摆,熟练打结。
同时嘴里唠叨:
“你瞧,这叫蝴蝶结,这样系的……左右交叉一下,用力一拉……下次,你自己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