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脑没能决定出合适的答案。
但身体却擅自磕磕巴巴认同命令,行动了。
“跟我念啊。”
“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……”
“……”
自己和苏明先生到底有什么罪?
苏明先生是唯一不受感染的男人。而自己是唯一和苏明先生做爱到怀孕的女人。长期相处,知道很多秘密。
迷雾里的怪物他们或许见过。但除了苏明先生,幸存者里没人真正去对抗过。
“又走神了?”
“把鼻翼两边都压住,张嘴深吸一口气。”
“……”
不知道。
到底有没有正在注视呢?
是像以前一样,完全听从苏明先生的就好。
还是……
又如同当初拿出枪一样,拿出魄力?
“想知道插座里有没有东西,其实很简单。”
“害怕的话就一步步去确认,我来教你。”
“……”
插座里没有,路由器呢?
光猫呢?
花瓶里呢?
这些都没有,会不会更隐秘,嵌入墙里。
3月30日。
凌晨1点。
苏明降落在京都国际机场。冬市没有国际机场。又马不停蹄转乘飞往冬市。
安诗瑶的情况似乎比预想的还要糟。
很像是那种,夜晚独自开车驶过偏僻道路,害怕,看一眼后视镜觉得有鬼,就会再看无数眼,越来越慌张。
她在自我制造焦虑。
夏夜做了很多。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小幅度优化、改变了苏明的基因结构。再通俗点说,就算是被一些部门注意到想调查,一查也绝对是一头雾水不了了之。现在苏明的生父母爬起来做亲子鉴定估计都得吵架。
夏夜花苞里的蜂蜜,那说不好就是世界独一份。至少只知道海岛市的他们绝对不可能知道自己还能吃过蜂蜜。夏夜对他们而言只是来雪国旅游顺便做兼职的。大不了就是知道自己脚踏两只船,道德谴责自己而已。
“尊敬的旅客朋友们,请收起小桌板。”
“飞机即将起飞。”
“……”
信号又不得已要中断一会。
短暂的失重感过后飞机正逐步爬升高度。
特意选的有wifi的航班。电话可以继续。
“苏明先生……”
声音越来越弱,又夹杂着哭腔。
“您带我走吧。雪国……肯定没法呆了。”
“我现在出去好不好?我把手机扔掉,您告诉我该怎么做,怎样才不会被监视……呜。”
“……”
道德经也不管用吗?
前面屏幕显示要到冬市预计1小时10分钟。
想想。
有什么能让她情绪稳定点?
“你把手机拿近点。”
“放到耳朵边上。”
“……”
“先生,您需要餐食吗?”
“先生?”
“……”
苏明深吸一口气,对着手机底部的麦克风。
“安诗瑶!”
“你怎么回事?!”
“我不是告诉你别先生、您之类的?!”
“要我说多少次?!”
“你这样是不是太过生分了?!”
“……”
电话那头似乎怔住了。
在边上的空姐也怔住了,头等舱本来在休息的人也被苏明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。
“抱歉,我老婆幽闭恐惧症犯了。很严重。我在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该叫我什么?”
“……”
等到电话那头磕磕巴巴的传出声音,苏明再清了清嗓子。
“OK。”
“很乖,我给你点奖励。只有这一次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爱你,就像老鼠爱大米……”
这下不仅是头等舱的人眼神惊异的望着苏明,外边公务舱听到动静的旅客也愣住了。
“……”
“这tm谁啊?这世界上真没有他在乎的人了?”
“这不管吗?吵死了。”
“……”
随着空姐去解释,大部分人又释然了。
“我也有幽闭恐惧症,但没那么严重……”
“会抑郁吧?”
“真男人啊,换我真不一定唱的出来。”
“牛逼!”
“……”
本来有皱眉的,听到苏明语音电话里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也住嘴了。
不会耽搁多少利益的善意,如果是用在正确的地方,大部分人都不会拒绝。
“先生,喝点水吧。”
刚才愣住的空姐出去一圈,再回来又默默给苏明带了杯水。
顺手把苏明头上的小灯打开了。比了个加油的手势。
“抱歉……打扰了。”
苏明又和旁边的人再次道歉。
“……”
旁边的旅客微微一笑没说话,只竖起大拇指。
——
3月30日。
凌晨3点。
“师父,你到底是去哪儿出差了?这么久。”
早就打了招呼,让徒弟开自己的车来接。
“呼伦贝尔大草原?”
“宁谷?”
“……”
“国外。”
“是是是,去加拿大看海狸了是吧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女朋友倒是挺想去加拿大看海狸的。还是说什么想吃海狸尾巴,国宝也能用来吃?”
“那是像海狸尾巴的甜点,不是海狸。停车。”
“?”
李仁杰挂上P档,刚重新坐到副驾驶还没坐稳。
“轰——”
“握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