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叔其实是好心,希望医生能赶紧赶过来别耽误时间,所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人。但他这声儿传到时榆耳朵里差点没把时榆震死。像是耳边架起了几百个大功率的喇叭同时叫唤,差点没把他命喊没了。
一口老血再次从嘴里冲出来,时榆被血呛了气管,顿时咳成了一辆地里的拖拉机,吭吭吭吭一阵大动静,最后熄火,脑门砸到了前座座椅上去。
失去意识前最后的画面倒不是黑的。时榆看着谢冥羽垮着一张死了爹了脸,抱即将进产房的老婆一样抱着他,鬼哭狼嚎的不知道在嚎些什么。
手上的戒指被血浸透了,缝隙里也灌满了血。黏人,不知道为什么,还有点硌,带了点不明显的痛感。
司机的油门几乎要踩到底,叫过来的医生手足无措,过来纯属起到一个加重焦虑的作用。怀里人闭上眼的瞬间,谢冥羽感觉自己血都凉了。
好运气,一天之内死两个哥。
谢冥羽难得的烦躁,堆积的情绪爆发,他一双清亮亮的眸子都被烧的血红。
“看不了就算了。”谢冥羽哑着嗓子,拼尽全力压着火气,但对一路束手无策的医生语气还是有点冲,“算了,等会到地儿看吧。”
他知道医生也是无能为力,没设备情况急,医生也不是神仙,什么症状都能妙手回春。但他现在就是火气冲天,人是无能的动物,崩溃时总是需要摧毁一些东西才能救回自己。
“到了,翟先生的车停了。”司机踩下刹车,将车停在了翟野他们车后面的应急停车位上。路边站了许多装备齐全的白大褂和小护士,谢冥羽他们的车刚停稳,医护人员马上冲上来了。谢冥羽赶紧下车给他们让出位置。卜一站定,他便僵住了身子。
这不就是他们出来的地方——江浕那个当院长的朋友开的私人医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