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千总打旗语询问,无人搭理,于是只得伴航。
行至香山澳水域,瀛州水师忽的散开,舰炮探出,压向葡夷炮舰。
就这么的,葡船一路退却,瀛州水师紧追,竟是直接将香山澳北湾港围困,而瀛州水师又派船在香山澳外海巡逻,严禁出入,看架势,是准备登陆香山澳。
卢千总不能得见瀛王殿下,只得在外围警戒,特遣小的前来禀报军门,唯军门定夺!”
“来啊!来人!快快安排战船!”
张鸣冈声嘶力竭几声嘶吼,就感觉自己要疯,皇帝的儿子啊,若万一在广东掉了根毛,莫说自家的官位,三族都要跟着倒霉。
想到此处,老头急切追问,“瀛州水师战舰几何?葡夷有船多少?瀛王殿下座舰何在,是否身处险境?”
“回禀军门,瀛州水师有各类炮舰37艘,葡夷有战船6艘。请军门勿忧,瀛王殿下座舰居中指挥,并未前出。”
老头长出一口气,又问道,“依尔等所见,若战,胜负当如何?”
小旗官回道,“小的也不敢说,不过瀛州水师大舰长30余丈,有火炮五六十门,小舰也有火炮一二十门,远非葡夷可比,更非我水师能及。”
听闻此言,张鸣冈又略略安心一些,转头催促海道副使范涞,“战船呢,几时能来?殿下若有闪失,你我皆不得活矣。”
那范涞倒是比张鸣冈淡定些许,闻言回道,“军门勿急,下官已差人就近征调船只去了。”
“怎能不急?”张鸣冈跺脚道,“殿下万金之躯,你我担待不起!”
看老头呼吸不畅,左右摇摆,范涞急忙上前搀扶,嘴上说道,“军门可曾见过瀛州炮舰?”
“不曾,所言何意?”
范涞淡淡一笑,“下官在粤多年,曾亲眼得见葡夷战船巨炮,此所以葡夷难治,不服王化也。然则瀛州水师战船更利,于外海巡逻往复,战则无往不利,诸夷不敢争锋,此所以才有我广东沿海安定,不见夷船寻衅地方。是以下官推测,葡夷未必敢于同瀛州水师争锋。再者,下官虽从未得见殿下,但以殿下治理瀛州,市舶福建等等传闻,可见殿下行事心思缜密,谋划高远,是以下官斗胆推测,殿下未必当真要开战,而是别有他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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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愿如此!”张鸣冈颤声道,“虽如此,你我还是要尽快赶往香山澳,如今两广多事,这沿海不能乱啊。”
市舶司所在,自然船舶极多,众人议论间,两艘被强征来的商船缓缓靠岸,官员一窝蜂登船,驶向外海。
谋划筹备月余,朱常瀛终于收拾包袱,前来广东赴任,只是排场有些吓人,瀛州本部战舰12艘,各地抽调快巡船25艘。
舰队浩荡,不可一世。
要干啥,自然要强势接管香山澳,堵住大明海外走私最后一个缺口。
而市舶司选址,自然也在这里,市政、港口、街道......葡人在这里偷偷摸摸经营几十年,底子很好,不拿来用不是傻子么。
再者,淡马锡军港的设立,使葡人傲娇而脆弱的神经濒于崩溃,矛盾似乎已经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,西洋商行船只在南印度遭袭次数持续增加,虽没有证据,但朱常瀛把这口锅扣到了葡人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