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走来,已经采集了几十种这类玩意,天知道到底有没有什么用。
临离开前,杜勇塞了一包蔗糖给部落头人,微微点头致意,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部落。
渔船上,正在上演一场对峙!
土着水手叫嚷着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,瀛州水手当然不同意,说服无果,只能用火铳来说话!
“杜长官会害死我们的!害死我们的!你们知不知道,这种恶病害死了多少人?”一名土着向导悲愤叫嚷着。
一名军官冷冷道,“那也不能扔下任何人!你们收了佣金,就要听我们的!”
面对黑洞洞的枪口,土着水手的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。
“你们会后悔的,等着神灵的惩罚吧!”
土着水手头目说完这句话之后,便带着他的人下船,在岸边围拢在一起。
这位叫杜巴的向导取下脖间佩戴的十字架,向着太阳方向高高举起,开启祈祷仪式,西方教的祈祷仪式。
没有错,这一船都是归化后的西方教教徒,每天早晚都会按时祈祷,遇到风浪或者雷雨也会祈祷,其虔诚尤胜过板牙人。
这就是文明的差距,如果不能将迷信从信仰中剥离,下场注定凄惨。
也就在这个时候,杜勇从林间走了出来,眼见自己人都端着火铳,便什么都明白了。
杜勇远离人群,脱光了衣服,一把火把军服点了,而后整个人跳进大海里泡了一会儿,又将携带之物都清洗过,方才重新登船,随手接过王贵递过来的衣服穿上。
沉默了一会儿,杜勇说道,“回程吧,这些土着不能用了!”
王贵紧张的问道,“头儿,我们不会有事吧,这这......这看着也忒吓人了。”
杜勇向那些正在祈祷的土着看了一眼。
“我们无事,都种过痘,怕什么?但那些人就未必。”
一名水手插话道,“我听镇上的板牙人说,新大陆的天花只针对土着人,这是上帝对他们虔诚的恩赐,也是对异教徒的惩罚,也不知真假。”
杜勇冷冷哼了一声。
“这你也信?板牙人就会装神弄鬼,分明是在蛊惑欺骗这些土着。我估计他们也有规避天花的法子,就像咱们一样。”
那水手闻言频频点头。
“杜头儿说的有道理,可惜了的,若是咱们拿点痘粉前来就好了,在部落里试过,那咱在土着眼里,是不是也能成神?”
杜勇瞪了水手一眼。
“再不许说这个事,有关种痘,一个字也不许透露,违者军法从事!”
说话间,土着向导总算完成了祈祷仪式。
虽然这样,但他们看杜勇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,充满恐惧同怨恨,又仿佛在看一个死人。
杜勇暗暗叹息,这回程的路上,都要睁一只眼来睡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