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若船只遭遇不测呢?想必瀛王殿下也是甘冒风险而为吧?”陈子贞摇头道,“这般的厚利,实是令人难以置信。”
“中丞大人又何必自欺欺人!”姜志礼气愤道,“事实便在眼前,若无八九分把握,瀛王殿下岂会冒险?”
福州知府彭应捷拍案而起。
“中丞大人,开海一事历来争论不休,但若当真如此厚利,于国于朝也是好事,我等又为何在这里长吁短叹,唯恐此事做成呢?
如今国库年年亏空,以海得利而补国库之不足,下官看,便全力支持开海又有何妨?”
“让甫,你坐下说话!”陈子贞揉着眉头说道,“开海牵扯甚多,单单影响漕运便会兴起无数风浪,我等福建官员一不小心便会招致鞭挞,成为众矢之的啊。”
“可福建不经漕运啊!”彭应捷争辩道,“如今海运大势已成,又有瀛王殿下亲自执掌,而陛下同内阁又无一二言语传来。不对,圣上之意再明显不过,便是默许开海,如此,我等又有何惧?”
“让甫兄,圣意岂可胡乱揣度?”
闵梦得苦笑。
“如今市舶司由瀛王掌管,我等支持与否都会全力推行下去,静观其变就可,又何必去争先?
现下不是讨论海运推行与否,而是应该考虑如何说服殿下从海运中拿出一部分补我地方府库!”
“是极!是极!”陈子贞频频点头,“这般多货物皆从我福建发出,而我福建却一分不得,殿下有失公允啊。诸位都想一想,本抚好去争上一争!”
福州知府彭应捷言道,“殿下不是取缔城门税了么,依下官看,便拿此由头同殿下论理!”
“可,还有么?速速说来。”
......
朱常瀛被这些官吵的脑仁疼,索性躲了出去,回来时,远远便见这些衣冠禽兽聚在一起鬼头鬼脑的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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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用问,一准儿是在编排他的。
话说,朝廷的官这么好做么,耗在鼓浪屿几日了,就是不走!
真是头疼,朱常瀛也不好意思开口索要住宿和伙食费。
“各位,这是要常住鼓浪屿么?要不每人都买块地皮吧,孤保准你们不亏!”
陈子贞苦笑,“殿下莫要奚落臣等,您这一环接着一环,让臣等应接不暇啊。”
朱常瀛坐下,笑道,“各位都商议好了吧,又想出了什么主意对付孤啊。”
“不敢!臣等也是为圣上尽忠,为朝廷效力,不敢懈怠啊。”
陈子贞思虑片刻,说道,“殿下体恤百姓,罢了城门税,此乃善举,臣等以为甚好。但如此一来,商税无所得,殿下如何向圣上交代啊,臣等也是为殿下着急。”
“陈中丞,孤没有取缔城门税啊,孤只是说贩夫走卒不收税,但其他方面还是要收的,你等还没有收到消息么?”
陈子贞隐隐感到不妙,这位殿下莫不是又在闹妖?
“殿下这是何意?”
朱常瀛一拍额头,说道,“却是忘记同诸位说了,今早,孤已令税吏在海澄、龙溪、长泰、同安四县开征商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