暂时,这就算我在和乐的行辕了。
入驻当日,刘时敏便带着两个大明海商来见我。
一个郑姓,一个刘姓,自然,毫无疑问也是福建人,且都是做香料生意的。
通过他们能了解的,刘时敏早已做了笔录,只是因为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,我才叫他们过来问话。
“郑掌柜,据你所说,特尔特纳的荷兰城曾经被一伙不明身份的红毛夷攻打过,你且把所知道的详细再说一说。”
郑姓掌柜偷偷瞄了我一眼,忐忑的说道。
“小人并未亲眼所见,也是听特尔特纳商人说的。
两月前,有两艘西洋船出现在特尔特纳近海,特尔特纳本以为是荷兰人的船只,不想荷兰城驻军并没有允许船只靠岸,并禁止特尔特纳商人同两艘商船交易。如此,方才得知不是荷兰商船。
但即便荷兰不许船只靠岸,那两艘船也并没有走,而是在近海游弋,暗中联系特尔特纳商人,以加价两成来收购丁香。
我那位土着友人说起此事还在洋洋自得,因他卖了八百斤丁香给那伙不明红毛夷。”
“船上就没有悬挂旗帜么?”
“呃,小人没有问。”
抢荷兰人的生意,这是谁呢?肯定不是葡萄利亚或者西班利亚人,土着对他们都很熟悉,海商也自然认得。
也就是说,小小的香料群岛,又多了一伙势力。
思来想去的,也就只有英格兰最为可能。
我继续问这位郑掌柜,“在特尔特纳领地,荷兰却禁止商人同他人交易,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?”
郑掌柜一脸苦涩的说道。
“据说是荷兰人同特尔特纳签订了契约,岛上所有丁香都必须由荷兰公司收购,再由荷兰商栈转手。小人的这几百斤货物就是从荷兰商栈买来的。”
我微微冷笑,问他,“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?荷兰人加价多少?”
郑掌柜说话时暗含着悲愤。
“大约半年前吧,这丁香的价格......已经翻了一倍了。可恶的红毛夷对特尔特纳压价,对我们则提价。
除了价格,荷兰公司还要收税,算起来,这税款又能占去价格的三成,生意真是没办法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