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心素临离开前。
我甩给了他一份大礼包,满足了他的两个要求,许家可以在澎湖设立库房以作中转,商船也可以加入瀛王府商队下南洋。
代价为许家每年为澎湖采购五千石稻米,而且必须是日本稻米,瀛王府溢价20%收购,多则不限。
另外,许家还需缴纳两个税种。
船只停泊税。
港口通行税。
这份协议,为期两年。
许心素心花怒放,毫不迟疑的签了这份契约。
原因也是简单,这份协议对他来说太有利了。
按着所谓江湖规矩,拜山头是要缴份子钱的。据我所知,这个比例在收益的一成至三成之间,要看交情。而我并没有索要份子钱,只是提出帮忙购粮。
至于那两个税,则是按船只大小同数量来征收的,相当于住店给房钱,到了哪里都躲不掉,只是明目不同而已。
果然如我所料。
在同这厮签订契约之后,与随许心素同来的又跳出七八个人来,皆言要在澎湖囤积货物作为中转。
我也懒得伺候了,吩咐曹化淳与他们一一签订协议,同许心素的条件一般无二,只是根据他们的经营规模对购粮数量要求不同罢了。
至于关税,我提都没有提。
志气不当饭吃,在现实面前,我选择勇敢低头。
谁让我急需粮食呢?暂时就忍了吧。
送走了海商,曹化淳回府时神色带着气恼。
“殿下,这些贼厮走时面带倨傲,隐隐有轻慢之意。”
“你是想说这些人在拿咱们当棒槌?”
我指了指窗外的大海。
“三艘商行的船只不是在赚钱,就是在运送人口,而我们手中的战舰只有十九艘,且有一半还没有安装重火力,士兵缺额又训练不足。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,自保有余但开拓乏力,封锁海峡更加不可能。再等等,要有耐心,等棒槌抡起来时,谁疼谁知道。”
我对曹化淳这样说,其实也是在说服我自己。
我在观察海商,同样,海商也在观察我。
澎湖的现状一目了然,暂时还没有能力发动战争,所以他们有恃无恐,这个时候提出在他们看来极为苛刻的条件无异于自取其辱了,也实现不了。
我本想苟且,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三月底的一个早上。
轰隆轰隆的炮响声,在府中听的真切,紧接着便是明钟警戒。
各处工地里的人放下手中的活计,急忙忙向着马公堡奔跑。码头也慌乱起来,人们惊恐的向炮声传来的方向张望。
当我跑出府门时,有士兵报道。
西海域发现三艘欧罗巴式战舰,两艘在追,一艘在逃。
我登上城楼,手举望远镜观望。
追击的,是两艘西班利亚战舰。
逃跑的,船帆上赫然画着三个大字‘VOC’!
而VOC,就是鼎鼎大名的荷兰东印度公司了。
真是热闹啊,狗咬狗居然咬到了澎湖海域。
话说,这还是我第一次得见真正的欧罗巴造船只,比瀛王府战舰船楼略高些,除此之外也就相差无几。
但看吨位,心中有点腻歪。逃跑的战舰比我的座舰还要大,看样子有五百吨级,而两艘追击的船只略小,却也有四百吨级。
咱家的战舰还是要继续往大里造啊,这是我脑子里产生的第一个念头。
这个时候。
周总管、毕长史等人也登上了城楼。
我把瀛王府唯一的一架望远镜交到毕同学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