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理很简单,沿海倭寇海盗多如牛毛,朝廷每年都要收到沿海各地被袭击的奏报,规模不大但如苍蝇蚊虫在眼前乱飞,极其的讨人厌。每年为了备倭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钱财物资,然而成效寥寥。
如今有冤大头自请,这自然是极其令人愉快的一件事。
何况名义上那是我的封地,也没有理由拒绝。
就这样,当年我便将杨家春派了过去,主持修筑王府。
说是王府,但其实它就是一座堡垒,如今主体已经完工,正在搞内部装修。
现在,我其实可以拎包入住了。
我心急,几次上奏本要求就藩,但皇帝就是不批,奏本如石沉大海,杳无音讯。
道理摆在这呢,朱老三还赖在京城没走呢,弟弟怎么可以先一步就藩?这不是又要打某某人的脸面么?
朱老三的脸可真大,几个弟弟排队等着他!
今日,是我第四次上奏本。
我自己个将奏本拿去的内阁,阁老叶向高看过奏本之后大为震惊。
哦,这阁臣又换了,现任阁臣为叶向高,也是唯一的阁臣。
首辅朱赓称病在家,半年都没来办公了。而另一位阁臣李廷机,只做了几日便上奏辞呈,连着上了十八道辞呈,我那皇帝老子就是不批。这老头也是个有性格的,躲进破庙里不上班,每月一封辞呈准时送入宫中,就这么僵持着。
所以这位叶大学士,虽不是首辅,但却干着首辅的差事,各衙门口暗中称其为‘独相’。
我这奏本,也只能找他来票拟。
“殿下确定这些庄子都不要了,要请还陛下?”
我点点头,问叶向高,“如此,您觉着父皇能批我的奏本么?”
叶向高神情古怪的看着我,就像在看一个傻子。
“瀛王殿下,那庄子可种植的都是新式作物啊,这每年的产出你舍得?”
我指了指奏本,“这都写这呐,十四个庄子,去岁收入三万三千两,只要能就藩,我就送!”
我还就不信了,皇帝见了这些钱,还不能放我走?
只要能走,十四个庄子便都给了朱老三,我也会跪地谢恩,称他一句‘吾皇圣明!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