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单子交给曹化淳。
“快马送入宫,你便回府歇着,父皇若有传话,你差家丁来报也就是了。”
我打了几声哈欠,略有歉意的对田义说道,“接下来的事就劳烦田提督了,我这一夜没有合眼,着实困倦。”
“殿下只管去歇着,余下的琐事就交给老奴来处理。”
说来,接下来的事才是麻烦,要叫过本地的县令,通判,把府中不想干的人都发落了,陈家在顺义的田产地契也要一一核实,或卖或收为皇庄。
不过这些都不关我事,皇帝老子的财产还是由他的人处理才好,我做就未必能讨了好,而且好处总不能都我一个人吃了,我去睡觉,也是给人方便。
别的不说,陈府中那些没有入账的桌椅板凳,乱七八糟的零碎物件发卖出去,也足够当地官员花出吃奶的气力来干活了。
我这一觉睡至日中。
醒来时,就发现有两个绿袍官员正在廊檐下坐堂问案,还有二十几个差役在维持秩序。
问过刘时敏,才知是顺义的县令同通判,被田义拘来处理琐事。
陈府中的仆役一一登记造册,不相干的,良籍打发回家,贱籍没入官府,押回城内送入牙行暂时安顿,官司判定下来,就可以发卖了。
陆陆续续的,陈府下人已经被打发走了大半。
而剩下来的,则需押往京城再审,就包括陈家亲族,妻妾,护院管家之类的。
我问刘时敏,“咱家的兵呢,都休整过了么?田提督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京?”
“咱们的人都轮流歇息过了,一应贵重财物也都装箱贴了封条,顺义县令已派人去城内安排大车去了,等车来,咱们就可以回京。奴婢估摸着怎么也要明天,今晚还得在陈府住下。”
“京里呢,有消息传来么?”
“还没有,按来回路程来算,怎么也要晚上吧。”
我算了算时间,确实如此,按着计划,皇帝拿到实证之后,就会派锦衣卫缉拿陈奉,查封他的在京府邸。
即便是家奴,也不是随意就能处置了的,尤其似陈奉这种位高权重的,皇帝也要有充足的理由,否则寒了下边的心,那可真就是孤家寡人,政令不出紫禁城了。
我那皇帝老子除了给郑贵妃擦屁股之外,做事还是很有章法的。
我扫了一圈,却不见田义,于是我问刘时敏,“田提督呢,怎不见人?”
刘时敏这时方才想起一事。
“田提督正在厢房里查看账目,他还说有事要同殿下商议呢,奴婢这就把他叫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