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等我说话,他转头对着周围喝道,“斋心堂自现在起禁足,擅自出宫者杖毙!”
还能因为什么,无非是我骂了郑贵妃同朱老三呗,我有心理准备,只是没有想到皇帝这次做的这么绝,躲过皇祖母晚上来拿人。
事到临头,我反而镇静下来,我转头对周妈妈同小卓说,“听陈公的话,谁也不许乱动,就在斋心堂里等着,我无事,天明就回来。”
我随着陈矩走出斋心堂,好家伙,门外还站着十几人,我被簇拥着走向启祥宫,
脚步急匆匆,我感觉自己有点像被押上刑场的死刑犯,但我并没有怕,相反,我挺起胸膛仰起头,微笑着看向前方。我想起了于少保的那首诗。
“粉身碎骨浑不怕,要留清白在人间。”
很惭愧,我没他那么伟大,他是那种在人格上站在山巅的人,十年百年千年万年始终都要仰望。
一世清白我做不到,但‘浑不怕’努努力还是可以的。张贵发就是这个臭脾气,我随他!
踏入启祥宫,从殿内传来若有若无的哭泣声,是那妖妇。三十几岁的妇人音调好似婴儿啼哭,她是怎么做到的?
进入殿内,皇帝高高在上,面带冰冷,老龙怒了!
他旁边坐着郑贵妃,低头涕泣,手中的帕子不停擦拭着左右眼角,我很怀疑帕子上有刺激类药粉一类的玩意,说哭就掉眼泪,她是怎么做到的?
朱老三跪在台阶下,距离我也就一米距离,这厮为什么也在哭?
合着我一八岁的孩子把她们娘俩给欺负了?
“儿臣朱常瀛问父皇圣安!”
每次见面都要跪,我真是烦死了!
皇帝见我一副若无其事模样,越发的气急败坏,他抄起一个笔筒砸向我,嘴里骂道,“好你个忤逆不孝的混账东西,犯了错还不知悔改,冥顽不灵!”
还好,他没砸中,可惜了一个上好的青花笔筒,啪的一声碎裂在我身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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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贵妃哭的越发厉害,肩膀一颤一颤的,真是个戏精,至于殿中的奴婢则一股脑的跪下,茫然不知所措,陈矩挥了挥手,这些奴婢才如蒙大赦,一溜小跑的退至殿外。
我只能再叩首。
“儿臣惶恐,一时间想不起犯了何错,请父皇示下。”
皇帝忽的站起来,他指着我吼道,“你还狡辩,还在狡辩!你辱骂皇贵妃,是为不孝,轻慢兄长,是为不恭。不孝不恭之辈,朕怎能饶过你!”
“陛下,陛下,瀛儿还小,不谙世事,许是受人挑唆,臣妾......臣妾看就算了吧,他还是个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