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,你爹没读过书,都知道有所取舍,两个养不起一个勉强养,所以就留下你哥舍了你。如今你发达了,非但能养活自己,还能接济接济家里。可你听说有哪个藩王给国库上交银子么?”
曹化淳张了张嘴,一脸的丧气,咧嘴苦笑着说,“殿下不要这样说,奴婢......奴婢还是想有个爹的。”
好吧,观念相差太大,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孝,倘若我爹将我切了,我大概率会反切回去的,一起入宫升官发财的几率还大些。
不过他听懂了,我看向杨刘二人,十七岁在这个时代已算是成年人了,显然他们也懂了。
老朱家这样的做法,就是在败家作死!
刘时敏果然是个好学的,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,“殿下,这样的道理,皇爷爷没道理不懂啊!满朝的大臣也不会不懂啊,可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还继续这样做呢?”
“问的好!”
我微微一笑,说道,“但凡读点书有点见识的都晓得这个道理,外间的大臣都是读书人里的人尖子,你说他们懂不懂?
我大明自开国起,弹劾藩王的奏本多着呢,但为什么历代帝王都置之不理呢?不是因为亲亲相隐,我父皇就无比的厌烦那些藩王,而是因为这些大臣也不干净啊。
若说天下粮田有十分,八分在以士大夫为首的士绅乡贤手里,老朱家最多也就占两分罢了。
若我是皇帝我也生气啊,凭什么只说我家的不是,你怎么不先看看自己的屁股?
谁也不肯吐出嘴里的肉,所以就这么耗着,当初的刘汉就是这般耗没的,强盛的李唐也是如此。
甲第朱门无一半,天街踏尽公卿骨。说的便是这个道理。”
“殿下慎言呐!”
杨家春脸都绿了,他一下跳起来绕着偏厅查看一圈,满脸凄楚的对我说,“殿下啊,小心隔墙有耳。”
“小卓在外间守着呢,你把心放肚子里。”
刘时敏满脸惊疑的看着我,“所以殿下要分封海外不是说笑,而是真的!”
“自然!本王是什么人,没兴趣同这些土鳖去争几粒麦子,海外有象牙犀角,胡椒豆蔻,铁木香檀,哪一样不比麦子金贵?只拉回来几船,莫说四万顷,便是八万顷也换的来!本王再问你们,谁知道我大明的银子都是从哪里流来的?”
“难道不是矿里挖来的么?”曹化淳晃着胖头说道。
刘时敏说道,“奴婢家住天津卫近左,早年间听走海的人说,我大明市面上的银子十之五六是从倭国,南洋流入的,奴婢也不知对也不对。”
“说的没错!都是从海外流入的,那么是不是说海外有矿?有金矿银矿宝石矿?所以本王是一定要分封海外的,你们若不敢,现在换主子还来得及。”
“殿下,您跟我们说了这许多,我们还能走么?”王家春大概脑瓜子嗡嗡的,做梦也没有想到主子这么的不靠谱。
我说,“不能,你们要么死要么同本王一条道走到黑。就这样吧,洗洗睡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