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转眼,谢长意便出现在了一片幽暗的林中,抬眸望去,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,谢长意霎时泪意不止,滚烫的泪珠烧的脸颊生疼。
谢树持枪立于林中,声线是一如既往地冷静,只有目光划过对面焚兖手上的婴孩时,眼底有些紧张。
谢长意这次却站在原地没动,喉咙像灌满了细沙般,堵的他几乎不能呼吸,就连朝谢树走一步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定定看着不远处的人。
“我这么爱你,而你却只在乎这个贱人。”
焚兖的语气嫉恨,即便月瑶歌已死,他还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,可惜他的歇斯底里,换来的依旧是谢树的死水一般沉静的神情。
“想要孩子,好啊,师弟,你与我结契,便当做这是我们的孩子好不好?”
眼眶充血,见谢树没有反应,只是盯着他手上的孩子,焚兖突然低声痴痴问了一句,黏腻的眼神充斥着贪婪的欲望,不断在谢树脸上扫过。
“师兄,把孩子给我。”
眼见着焚兖动作有变,谢树扫过焚兖怀中婴孩的眼神也变了变,语气柔和了下来。
听着谢树的称呼,焚兖猛地抬起了头,眼底迸射出一抹浓重的惊喜,已经很久,谢树未曾这样唤过他了。
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愣神,等回过神,胸口的疼痛便开始蔓延。
焚兖垂眸,看着直直穿过他心脏的银色长枪,手中的孩子,也已经被谢树好生护在了怀里。
谢长意木然地看着这一切,原来,这就是真相,原来,他真的不是父亲的孩子,不止不是父亲的孩子,他甚至,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。
原来是君家,原来是君惊渡,原来,他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个。
死死握住拳头,滴滴血珠顺着手心划下,谢长意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恨意,他却不知道自己该恨谁。
是焚兖?还是月瑶歌?可他们都已经死了。
“谢长意,真是个好名字,可惜啊,这个名字,并不属于你。”
眼前的画面消失,黑影出现,微讽的话语刺痛着谢长意的神经,眼底骤然猩红,杀意尽显。
“不要再说了,闭嘴!闭嘴!我要杀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