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为天塌了,原来只是延长婚期。
小叠抚了抚胸口,明年二月十六也无妨,只是个时间问题,其他什么并无改变,何须大动干戈。
做个冒牌新娘,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景炫,多给些缓冲时间或许是好事。
只是海朱被拖累得夺了监国权,小叠寻思片刻,决定去一趟东宫。
这事因她而起,怎么着也得去安慰一番,而不能装作什么都不晓得。
一帮奴才见是花川公主驾到,自然不敢怠慢,端着礼节,赔着小心,说着奉承的话。
宫瓷跑前跑后地拍着马屁,说:“长公主来得好不巧,太子殿下去了校场。”
对于小奴才们善于谄媚的嘴脸,小叠早已司空见惯。
“没关系,我等殿下一会儿。”
她想着反正闲来无事,在东宫走走也不错。
喝了几口香茶,剥了一碟瓜子,读了半卷古书,便往书房而去。
海朱的画非常出彩,欣赏欣赏倒也不错,不知他又有些什么新作品问世,格子上的都是些陈年旧画,也懒得翻阅。
他的书案都是自己打扫,从来不许别人碰。
小叠却不管,即便是翻看,海朱也奈何不了她。
到底藏着什么秘密,往日不许人看,今日可就由不得他。
一看却愣住,原来画的全是她自己,而且都有手绘印章。
什么蝴蝶秋千,春日游,睡美人,婚礼,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南佛风雨,肝肠寸断,巾帼英雄等等,数都数不过来?
每帧画就是一个故事,一绺人生,一段岁月。
果然,正如母后所言,海朱对自己的感情不但没断,反倒越来越执着。
这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犯大忌也要冒了父皇的名,给南武国送去延迟婚期的国书。
小叠想到他们亲兄妹的身份,心中不觉打了个冷战,赶紧将画原封原样放回。
直到看不出破绽,方才做贼般逃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