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长河再次隐没于虚空，碎云山脉也恢复如初，只有陆星河表情低落，随意坐在地上，身前还残留着刚才被大道反击震出的鲜血痕迹。

楚倾云来到他身边静静站着，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，她能体会到陆星河现在的心情，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让他自己走出来。

“我做错了吗？”

许久之后，陆星河忽然低声问了一句。

他刚才一时念起想救小凰，以此推演完善第三剑，可没想到最后不但没有成功，反而将野草老道搭了进去。

诚然，是野草老道自己选择献祭一切投身时间长河，但这一切却因他而起。

所以陆星河此时的心中，充满怀疑与自责。

楚倾云沉默片刻，亦是开口：“求仁得仁，何来对错之说？你想借救人之机领悟剑法，野草老……野草道友愿舍己身与心爱女子共赴死，不都是得偿所愿？”

野草老道最后舍身赴死的壮举让她也动容，因此才改口称呼一句“道友”。

否则整个下界，除了陆星河外，她都视之如草芥蝼蚁。

语气顿了一下，她又补充道：“至于最后结果没能如愿，并非你二人之过，而是天地不允。”

陆星河自嘲地笑了笑：“不用为我开脱，我还没有沦落到连这个结果都承受不住的地步，只是刚才，我真的尽力了。”

他闭上双眼，脸上浮现着无力的表情。

刚才他以乾坤造化盘掌控青月界，将此界本源化为己用，再融合自身所有法则，更是借九滴祖龙血脉融合产生的力量施展出最强一剑。

一剑之威，足以让天妖谷主这个等级的强者退避三舍，但结果却失败了。

因为他是在与大道抗衡，引来时间、轮回、因果三种大道本源的反击，或许还牵连到更多大道。

刚才的的反震之力，足以摧毁任何仙器，要不是陆星河有乾坤造化盘定住此界天地，以及将部分力量卸给世界之树幼苗，恐怕不死也要受到难以恢复的伤势。

以他现在的修为，根本无力抗衡大道本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