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，能值几何？

“沙书记，我们倒是不辛苦，您和省委的同志，才是为汉东操碎了心啊。”

徐朝阳毫无面皮，张口就吹嘘了一句。

一旁坐着高育良会心一笑，安静喝茶，目光不时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。

徐朝阳虽然想知道汉东省委对侯亮平的处理结果，但并未着急开口。

这话由自己来问不合适，得让高育良来才行。

“沙书记，我那个不成器的学生？”

徐朝阳成功把气氛调动起来，高育良也就不再犹豫。

沙瑞金自然清楚两人的来意，对此笑而不语，先是问了他们一个问题。

“以你们对侯亮平的了解，他会把刘新建从楼上推下去吗？”

“这……”

高育良脸色微变，转头和徐朝阳对视了一眼，两人面面相觑。

这个问题不好回答，关键就算回答了，能否决定侯亮平接下来的命运？

如果选择实话实说，侯亮平当然不可能做出推人下楼的事情来。

可人言可畏，沙瑞金之所以特意提起这个话题，就是内部有人这么说。

换个角度想，有人想让侯亮平死。

反正他抓捕刘新建的时候，又无人在场。

监控、监听，估计也是没有的。

所以侯亮平到底是直接还是间接杀人，这一点很重要。

如果说是前者，他不偿命也得坐牢。

可要是后者，兴许能有一线生机。

沙瑞金双手十指交叉放到桌面上，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。

“等吧，我也在等。”

他指了指桌上的座机，在等电话。

至于是谁的电话，那还用说吗。

至于侯亮平，此刻已经显然自证的陷阱。

他喜欢在审讯别人的时候趾高气扬，刻意诱导对方跟着自己的思路走。

那么现在，自己面临着相同的遭遇，也算是遭了报应。

徐朝阳暗自思索，认为侯亮平不至于坐牢，没命就更不可能了。

除非他和钟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，那才是侯亮平陷入绝境的时候。

而如今，侯亮平还是钟家的女婿，钟小艾的丈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