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扈三娘以前还好生敬仰过你,但你遇到高衙内那厮调戏你家娘子,却几次缩头忍受,谅你曾是个禁军教头,不怕官,只怕管,如此倒也罢了。”
“可你刺配沧州时,却和林娘子休书两分,端的是无耻至极。”
“林娘子一介弱女子,没了你照应,她又怎能逃脱那高衙内魔爪?真是好一个豹子头,惯会苟且偷生!”
“刘玄哥哥说你是个缩头乌龟,可是说错不成!”
“若你真是个有血气的,就该杀进东京城宰了真正辱你的高俅和高衙内,而不是在这里向强装作势。”
“不过照我看来,你要是早知会有今日下场,还不早将林夫人献于高衙内了,以此卖妻求荣,搏个前程了事。”
扈三娘一番夹枪带棒怒骂,直戳戳扎进林冲五脏六腑,激得林冲好似一头发怒的豹子,恨不得将扈三娘一拳打死。
只见林冲双眼血红,怒目圆睁,双拳紧紧握住,竟是滴出点点血光,那是指甲抓进肉掌了。
林冲牙齿都将嘴唇咬破了,朝扈三娘狠狠说道。
“你这无知泼妇,真是欺人太甚!”
话音未落,林冲便想冲上前去给扈三娘来个教训,怎奈何鲁智深死死架住他臂膀。
扈三娘也不罢休,向林冲质问道。
“那休书怎得解释?”
闻言,林冲见众人亦是都一副好奇的耐人寻味模样,他好似如遭雷劈般紧闭双眼。
缓了片刻,林冲浑身瘫软下来,再无一丝紧绷之感,心中火气也是消减,他苦笑道。
“你们不知,我那泰山亦是个军将子弟,多有同僚在军中任职,林冲是年灾月厄,便是到了沧州,也不知何时才能返家,我与娘子写下休书,没了瓜葛,若是再有灾祸,也牵连不到娘子身上,如此一来,有泰山护佑,她才可能躲过诸事。”
林冲此举是对的,他给林娘子写下休书,便是为了在官面上使得二人没有瓜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