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悠也细细打量眼前老妪,头发花白,身着胡人服饰,面容和蔼慈祥。
身旁放了些裹伤布伤药粉,看了看侍立在左右嘴角还有些淤青的婢女,李悠点点头,心下了然。
老妪前走几步,可能眼神不好,伸头眯眼才看清楚,眼前少年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。
又靠近了些,上下打量,没有高大魁梧的体型,也没有浓密旺盛的毛发和满脸络腮胡。
却是身形修长健壮,长得丰神俊秀,身姿挺拔如松,剑眉斜飞入鬓,衬得整个人英气十足。
一身墨青披挂威风凛凛,有别于草原男子的粗犷不修边幅,这少年自带一股干净气质,又生得唇红齿白。
老妪活了一大把年岁,自认阅人无数,如此样貌还是生平仅见,当真一副好皮囊。
看他一身血污,却能安然进入这首领大帐,想必武艺也不低。
哎,难怪自家小姐念念不忘,如此少年,哪个少女见了不怀春?又叹了口气,恐怕自家小姐陷得更深,但这注定不是个好消息。
另外,看着这少年的眉眼间距,他的眼神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一时间却又无从想起。
心生疑惑,又事关自家小姐,老妪和蔼一笑,开口便问:“不知这位公子姓甚名谁,可否告知老奴?”
被一位和蔼老人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看,李悠有半分不自在,只能微笑以对。
老妪身份不用猜,拓跋神玉应该就是她一手带大的。刚才说了两句,那小妞都照做,虽然自称老奴,应该是有特殊地位。
还有这老妪的声音,李悠也觉得有半分耳熟,但确定从未见过她,这就有些奇怪了。
询问家世,也没什么可隐瞒的,李悠略微拱手,表示恭敬:“吾名李悠,字长生,托身无极甄氏。”
“无极甄氏?”老妪喃喃重复了一遍。
“不错,家父甄逸。”
老妪目露回忆,看了看李悠,摇头一笑:“敢问公子年岁?”
这老妪看起来心善,给李悠的感觉不错,他没有半分犹豫地回答:“已过束发,三年有余。”
老妪闻言,笑容越发和蔼可亲,点点头,一桩十八年前的尘封旧事渐渐被记起,那也是她人生的转折点,记忆犹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