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啸深知,这屯田之政虽好,但实施起来却是困难重重。
眼前的干旱,就是最大的拦路虎。
他叹了口气,望着远处干枯的草地和下降的桑干河水位,心中不禁有些忧虑。
“林大人,这干旱之事,你可有何良策?”李福似乎看出了林啸的心事,关切地问道。
林啸沉吟片刻,缓缓说道:“其实,我更倾向于使用筒车灌溉,特别是那种兰州大水车。
只是,那些近河良田都被文武豪强侵占,
使用筒车又需修建水渠水池,实在是麻烦。
所以,也只能先使用灌井了。”
李福闻言,眉头紧锁。
不过,他还是鼓励道:“林大人,你尽管放手去做,本官会全力支持你。
只要来年屯田有个好收成,一切都值得。”
林啸感激地点点头,心中却暗自思量:这屯田之政,看似简单,实则千头万绪。
不过,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,那就只能咬紧牙关,坚持到底了。
年初的寒风似乎还残留着几分凛冽,却已挡不住七月的暑气悄然而至。
保安州,这座古城,在夏日的照耀下,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流民,他们的身影如同潮水般涌来,据统计,已逾两千之众。
这些流民,曾是各地的游子,带着满身的尘土和眼中的绝望,四处漂泊。
他们中,有人曾卖儿卖女,只为换取一碗薄粥;有人则走上了偷盗抢掠的不归路,
最终沦为暴民流寇。
保安州,成为他们最后的避风港。
林啸早已对流民救济之事驾轻就熟。
他指挥着手下的军士,在城外迅速搭建起一座座简陋却实用的窝棚,设立粥厂,招募青壮男子参与劳动,从采石伐木到挖掘灌井,无一不包。
保安州内,铁厂、石料厂、煤厂、矿山……各式工坊如雨后春笋般涌现,为这些流民提供了宝贵的生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