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这看似丰厚的家底,根本禁不起花销。
镇河堡有耕牛五百四十七头,州城六百九十八头耕牛,那是他费尽心思从卫城、路城调集而来。
猪羊千余,骡马五百,牲畜兴旺,本应是繁荣之景,眼下却还不够用。
林啸深知,库房中的粮米是镇河堡的命脉,轻易不得动用。
他坚持用银两购置所需,以保粮仓充盈。
然而,镇河堡田地未丰,军民众多,尤其是那近两千青壮汉子组成的军队,食量惊人,每日消耗如同流水。
军民们渴望劳作,因为只有在那时,他们才能享用到米饭馒头,甚至偶尔还能尝到肉味。
平日里,林啸只能让他们自给自足,或是施舍些米粥以度日。
即便如此节省,一个月下来,仍需消耗粮米千石,猪羊百头。
这几个月来,林啸已耗尽大半银两,向州城各米铺购粮,以维系这庞大的开销。
如今,七月底至,他手中的银两已所剩无几,猪羊也几近枯竭。
时至今年下半年,朝廷要开始税粮征收,不过与知州李福共同作出,免去保安州军民今年的全部税粮负担,却只能自己承受了........
四千多石粮米的免征,按照大明折色银的换算,意味着三千多两银子的直接损失,
再加上去年腊月额外加派的二百七十四两税银,以及林啸自愿承担的知州李福五百两银子的存留羡余,还有下半年州城、五堡与张家堡军士的粮饷,一笔笔开支如同巨石,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。
更不用提,那即将到手的一千头耕牛,以及打灌井、制水车等迫在眉睫的支出,总计需银竟达五千两之多。
林啸轻轻摇了摇头,心中五味杂陈。
镇守一州之地,看似风光无限,实则如履薄冰,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。
然而,当他接过夏民递来的银矿文册,眉头终于舒展了些许。
三个月来,银矿产出稳定,共计得银三千六百五十五两,月均千余两,一年下来,便是一笔不菲的收入,足以支撑许多开销。
更令他欣慰的是,剿匪行动亦传来捷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