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放在膝盖上,捏紧了衣摆。
楚君越瞧不见她的小动作,看着女孩根根分明的长睫毛,轻轻扇动,在恬静的侧脸线条投下两道美好的弧形,安静地坐着,窗外的风景没了,她便成为了男人眼中另类的风景。
“天气原因,列车短暂停留。”楚君越出声道:“新纳西州的气候一向如此,靠近地表风暴中心,气温变化多端。”
江稚月点了点头。
楚君越道:“我听了录音。”
江稚月转头看着他,卷翘的睫毛颤了颤。
楚君澈意味不明地发出了一声低嗤,原来只有聊到这些事情,她才会有反应,还敢大大方方地和他对视,盯着他的眼睛看。
男人伸手过去,就能捏住女孩的下巴,让她没办法躲开,只能跟他对视着,楚君越刚想抬手,又把双手交叠着放在了膝盖上。
“我父亲曾在新缅兰州立法,贵族不可随意掠夺他人的生命,不可侵犯平民的财产生命安全,二叔接手后,父亲立下的法律条例,已经没有人执行了。”
楚君越冷笑了笑道:“林骏就算犯法了,重要吗?”
怎么会不重要呢,眼下阶级矛盾如此尖锐,各地都快闹得不可开交,林骏骗取平民的信任,将他们像垃圾一样丢掉,把妇女儿童丢给流浪汉玩弄。
法律是拿林骏没办法,但他的所作所为,一旦让双方的矛盾更加激化,上层阶级都会迁怒林家。
扩大矛盾,就是解决矛盾的手段。
江稚月心里暗道,对上男人漫不经心而冷淡的目光,一时却开不了口。
她不能这么说,楚君越会觉得她在利用他,楚君越同意和林家联姻,就是为了保全家人,她让林家成为众矢之的,损害林家利益,他在楚家也讨不到好。
她把录音交给他,其实就是在赌他和楚父的相似性。
楚君越身上的阶级感没那么重,他最后在剧情里黑化,是因为楚君澈去世,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,他或许可以成为下一个楚父。
该怎么让他明白,一退再退会害死他的至亲?
江稚月不能透露剧情,这人太警觉、太聪明了,疑心病这么重,谁敢说楚君澈会死,楚君越说不定会把她当嫌疑犯抓起来。
江稚月不能让自己陷于险地,每一步走得小心翼翼。
因为她的身体或者脸蛋,男人突如其来的亲昵,或许会让人造成一种对她感兴趣的错觉,但这些人的共性,是把欲望和现实抽离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