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是个矛盾的人。
退无可退,江稚月偏开身子,肩上那一缕发丝垂落而下搭在了男人指尖,楚君越冰冰凉凉的指尖轻触她脖子上的红痕,她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他。
楚君越不禁沉了声线,“别用这种语气叫我。”
江稚月无奈,她天生就是这种声音,很多时候还会给顾兆野造成错觉,以为她在一边示软,一边撒娇。
她知道那番话,极有可能激怒楚君越,还有可能让她之前做的一切,付之东流。
这些少爷们自恃甚高,特别是楚君越和秦肆,都是心里装着主意的人,讨厌别人教他们做事,触碰他们内心敏感的话题。
他们善于把握每件事的节奏,并永远认同事物的发展不会跳脱掌控。
所以楚君越会毫不犹豫的放弃继承权,带着家人搬离楚家大宅,远离权力是非。
在楚君越心中,至亲的安危超越权利,偏安一隅就能换得宁静,但在楚家众人眼里,他生来就是名副其实的继承人,活着的每一天,大家都过得不安心。
只有抹杀楚君越的希望,摧残楚君越的意志,毁灭他最在乎的东西,从精神和肉体上双重击垮他,才能高枕无忧。
新年已到,开春之际,就是楚君澈死亡的时间线了。
江稚月至今都不知道楚君澈是怎么死的,这中间发生了什么,显然想改变楚君澈的命运,楚君越得自己做出改变。
江稚月站着不动,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印出一圈淡色的痕迹,带着薄茧的指尖从柔嫩的颈项延伸到她的锁骨,再往下,是外套拉链阻挡了男人的动作。
江稚月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说服他,没注意男人指尖的猩红不知何时熄灭,她紧紧贴着墙壁,他往前靠着紧紧贴着她。
他低头,她抬头,滚烫的呼吸交融。
江稚月忙伸手推开,楚君越沉声道:“不要教我做事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江稚月摇头否认,“我就是陈述事实,这一个多月我在贫民窟、老城区还有富人区都待过,一个大洲化为三块区域,街上随处可见收保护费的帮派,不交钱就放火焚烧平民的屋子,砸毁平民的铺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