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很是无奈，没想到这次竟然碰到个硬岔？

“主子，那宋玉实在是不好处理，那人身上手段尤其多，而且他还带了知州的手令，知州可是有资格调查天香阁，小人，小人实在不好阻拦啊，若是太过明显，只怕更会让人怀疑……”

“所以，你并未将人带回来。”

夜色里，房间里亮起一盏烛火。

烛火之后，一尊佛像倏然乍现。

狰狞夸张的五官登时显现，却又在光影转换间似乎变得慈眉善目？

“认识吗？”

暗夜里的声响总是让人心有忧虑。

刘显人默默垂首：“秉主子，这是，千面佛？”

“你倒是识货，你可知，我为何要供着这千面佛？”

夜色里的人说话间似乎也带着些寒气。

整个屋子里只是让人觉得冰冷瘆人。

刘显人脑袋疯狂旋转，他只颤巍巍道：“主子玲珑心思，小人不敢随意揣测。”

“说吧……生杀予夺，并非是我本性。”

刘显人嗓子里像是卡了鱼刺似的。

他支支吾吾小声道：“是说，主子千人千面，不会被他人看穿？”

说罢刘显人便像是犯了死罪似的不断叩头。

“小人浅陋随意揣测还请主子恕罪！”

他实在是觉得受不住了。

这种折磨就像是将他架在火架上焚烧炙烤，其中滋味实在不好受。

可那暗处之人尽是一笑，却只道：“你何罪之有？你帮天香阁料理了不少人，你是有功之臣啊，刘显人，我该赏赐你，才对啊……”

刘显人不知怎得身上阵阵发凉。

他在天香阁三十年，连这位主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……

只知道这位行事狠辣，绝非常人能及。

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敢奢望什么赏赐？

“砰——”

刘显人一脑袋砸在地上，带着哭腔求道：“主子，小人如今上了年岁，办事不周，还请主子放小人与家中妻儿老母团聚吧。”

说罢他便一直叩首，直至觉得脑袋都开始发昏，他才缓缓停下。

夜色里，屋子里的香火味道有些让人头昏脑胀。

可尽管如此，他仍是觉得满身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