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可满脸复杂的接过小勺，在千林期待的目光中吃下一勺，随后……愣住。

“味道和以前一样吗？”千林带着期待的笑脸。

深吸一口气，依可放下勺子，看向千林：“是郑雅倩告诉你的吗？”

千林没忍住笑了出来。

他摇着头，就这么笑着拿起了勺子自己吃了一口。

下一秒，他点着头将勺子放下：“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。”

“你不用这样安慰我。”依可的声音有些僵硬，“我分得清。”

千林笑着摇头：“我没有安慰你，这是我做的最后一餐，也是我唯一还能为你做的事。”

拳头握紧了。

依可深吸一口气：“你真的不用这么做，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好，我明白……我分得清。”

看着她那满脸的倔强，千林的笑容不自觉减少了一些。

他靠坐在椅子上，眼神认真的看着依可：“蒸蛋，好吃吗？”

依可哽住。

她那僵硬的声线，变得颤抖：“好吃……和他做的一模一样……”

“但是你……”

依可睁开双眼，泪水再次占满双眼。

但千林打断了依可，用那温柔的声线缓缓出声：“鸡蛋打碎，用温水搅拌，虾仁腌制，除了料酒、姜沫、盐等等，还要加一些小醋，蛋液过滤之后要放一些糖，因为你喜欢甜的，蒸熟凝固之前把虾仁撒在蒸蛋上，再蒸一段时间，出锅之后再撒上葱花，你不喜欢在蒸蛋里加盐，因为你觉得味道很奇怪。”

面对依可愣愣的眼神，千林笑道：“嗯，我还是更喜欢蛋液里加一点盐，吃上去更有味道一些。”

依可握紧了拳头。

身躯微微颤抖。

“不要……”她冲着千林大喊，“不要再假装是他了！”

笑容收起，千林轻声开口：“我不是假装，我就是千林。”

“我知道是你！我知道！”依可站了起来，朝着千林大喊，“但你不是他！我分得清！他已经死了！”

他已经死了。

“你这样……我真会分不清的……”

依可双手撑着餐桌，紧紧握拳，就这么死死淡淡的看着千林。

千林抬头对依可相视。

那是怎样一双眼眸……

充斥着爱和眷恋，泪水汇聚在眼眶，冰冷的泪珠映照出的却是炙热。

耳边传来歌声。

是千林在轻声哼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