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仅仅只是暗自揣测了一下,严绍庭就被陆绎的话给吸引,终于是反应了过来。
“是叫申……徐时行?”
陆绎点点头:“不是姓申,但确实是叫……叫时行的。”
严绍庭双眼不由眯起。
他放下茶杯,缓缓的靠在椅子上。
徐渭则是不解的看了过来,出声询问:“侍读,可是有什么隐情?”
严绍庭看了一眼徐文清,点了点头。
自己刚刚只顾着听八卦了,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这会儿才想起来。
这哪里只是什么隐情,是天大的漏洞。
王锡爵!
徐时行!
这两个可都是嘉靖四十一年金榜题名,高中进士,而且还一个是状元,一个是榜眼。
还有一个探叫什么来着?
严绍庭细想了一会。
“余有丁!”
陆绎好奇道:“这人是谁?”
徐渭亦是问道:“难道是侍读认识的此次赴京赶考的举人?”
严绍庭点点头,却未曾言语解释。
但这个余有丁,就是嘉靖四十一年的恩科探郎。
徐时行、王锡爵、余有丁。
三人将在明年,同等金榜,一朝高中。
而他之所以能记得这件事。
全是因为,数遍大明二百多年历科春闱,唯有这嘉靖四十一年的春闱科举,一甲进士三人,是后来同在朝中,同为内阁辅臣。
三人在朝为官,更是同舟共济,互无猜忌。
尤其是现在还没有改回原姓的徐时行和王锡爵,更是在万历朝先后成为内阁首辅。
陆绎见二姐夫不吱声,也不解释,自个儿在那苦思冥想。
他开口道:“姐夫?”
严绍庭目光一闪:“怎么了?”
陆绎则是嘿嘿一笑,看了一眼徐渭,随后凑近小声道:“是不是有人得罪了姐夫?只要姐夫给个名字,小弟虽然不能让这些举子高中,但保管能让他们一个都不中!”
徐渭则是苦涩一笑。
他能理解陆绎这些勋贵子弟,对于科举的轻视。
尤其是陆绎还是锦衣卫的人。
戏弄一个举子,让其不中,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。
徐渭却又面色戚戚,轻声开口:“其实,若要保中,也是有法子的。古往今来,这等事情哪里能禁止的。”
陆绎带着好奇,想要一探究竟的看向徐渭。
但徐渭却闭上了嘴。
似乎是因为想起自己屡试不中的过往。
严绍庭也琢磨了起来。
一甲三进士,同在内阁。
这可是整个大明朝独一份的啊。
但依着老严家在外的名声,恐怕这些年轻的读书郎,也瞧不上老严家。
想提前结交也没好法子。
送以财帛?
严绍庭摇了摇头。
王锡爵家在苏州府算是名门。
徐时行虽然是因祖父过继在徐姓舅家,他被苏州知府徐尚珍收养,但也不是差钱的人。等这一次高中状元,就又改回申姓。
他爹亦是江南富商。
倒是余有丁家里比较清贫,但他爹却是昆山知县,一生清廉,就算是送些财帛,大概也不会接收。
送钱的路子是走不通的。
严绍庭不免有些懊恼起来。
都是老严家以前干的腌臜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