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等一等,甥媳乃是以为老夫将你勘破之事具告知了皇上?”
我闻言一愣,“非是吗?”
“哈哈哈哈,”周老国公大笑出声,手捋须髯望着满是不解的我足足笑了一盏茶方渐渐止下,摇了摇头,并未先回我之语,而是朝向门外高唤一声,周洵便是闻声入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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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国公有何吩咐?”
“你遣人将周驰等人唤回继续守护莫宅,再使人传信上官府亦是如此。”
周洵躬身退出,我更是不解。
“舅父,这?”
周老国公含笑望向我,“甥媳啊,看来你这心机尚需得历练。”呷了口茶为我解惑道,“北城之众皆有令牌为证可验明其身,此其一。二来,非是一切需得尽告上官知悉,尤是当今天子。”见我拧眉不解,继而道,“事有万一,即便你认定确为楼兰兵将,却,若是有人从中作梗便会失了御前先机,故而,老夫从未向圣上禀明北城布防之事。今日奏报亦是称为巡防营见其等形迹可疑方留心监视,果真其有异动方予以清剿,却是仅得了五人,又是聋哑不通文墨,除去可证其身份令牌暂为楼兰之物,却是不得其实,更是楼兰不曾与大汉明争,故而遭人栽赃亦或是有人冒认亦是可为,因此方将人送至府衙听候圣上裁决。”
我瞪圆双眸,“尚可如此?”我从不曾思量过周老国公并未与皇帝实言,方忧虑过甚,反是将自己束手束脚困于其中。
“哈哈哈,故而老夫称你该是再经历练。须知这朝堂非是如你掌管各世家及门派一般,皆是令行禁止。而是诡诈多谲、朋党纷争,一件小事或恐使得引火烧身、满门尽灭。泉儿亦是不曾多于朝堂行走,皆是军中庶务,方不得同你相论,因此你多思多虑亦是好的。日后便可知晓,凡事必要只道三分,切不可拉满弓弦,须知水满则溢之理。”
我反复思量周老国公之语,似是有所了悟,“那岂非令得铭校尉以亲信之人押送细作可被有心之人揣度出旁的?”
周老国公满意颔首,“甥媳果真慧敏,立时便可参透其中玄妙所在。不错,确是可能。然现下老夫皆已化解,便无需忧心了。”
我面颊微红,起身一礼,“舅父见谅,实乃莫鸣所虑不及。”
“怨不得你,终是你不得经历如此勾心斗角,尚可这般周全已然不凡了,恐是泉儿皆是不及。哦,”忽而方忆起龙泉之事,“那幕后道人可曾寻得?”
“尚未,舅父该知我府中自晨起便是出了事,为得相救众人,我便是纵了那蕊统领离去,虽是平兄将其原貌绘出交由驰校尉缉拿,却是恐她再换乔装。又是北城之众竟是仅得如此,莫鸣正与众世家相议如何寻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