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泉此时已是起身,却是身子微微一晃,少顷方站稳出声,“鸣儿,庄大人今日刚巧休沐,便是特来为你诊脉。”
我望向他,似觉有所不妥,却被他错开眼光,转而朝庄祁施礼,“庄大人,鸣儿乃是吾妻,还望大人看在济世兄与泉亲如手足之谊下尽心为鸣儿一诊,泉必当重谢。”
“龙少将军言过了!即便初遇,庄祁身为医者,必是为得病患去祸的。既是少夫人,那便恕庄祁失礼了。少夫人,请端坐容在下诊脉。”
见庄祁如此谦逊,骆弈城向我投以安心一笑,便是立于一旁。
庄祁为我细细诊脉,足足一盏茶后方换了手,其间并不见喜怒面色变换,一时令得众人皆是不知其所思。
待及他收了手,方闻其出声,“少夫人见谅,医者需是望、闻、问、切皆具方可诊出病理,故而,还请恕庄祁不敬。”
因他始终垂眸不曾仔细看我,此时方有此一言。
“庄大人不必拘礼,莫鸣本为草莽之流,并无此多顾忌。”
庄祁得了我相允,方抬首直面于我,仅是眸色中一闪即逝的惊艳,并无庞杂之态,须臾便再度移开眸色。
“庄大人,我妹妹可有大碍?”莫武必是那最耐不下性子的。
龙泉亦是满面忧色,“庄大人,鸣儿可还好?”
庄祁一礼在先,而后徐徐开口,“之前济世兄信函之中提及少夫人乃是中毒,于玉门关时他已是治了两幅方子,而后便是一路进京只得以丸药相辅。”言至此处便是顿了顿,“请恕庄祁直言,少夫人这毒并未见寻常之时有何不妥,且已是被压制仅余一二了,却是,不知少夫人可是武功上乘?”
“是。师妹她功力非凡,恐是高人亦是不及。”
“这便是了,”庄祁点头,“这毒常日并无碍,这药石亦是该止了,需知是药三分毒,凡事皆过犹不及。然这余毒欲要尽清,恐短时之内尚不可行,非是旁的,仅是这毒似是与少夫人这身所能相辅相依,若是不得施展功力便相安无事,而轻易不可运功,便是不知这毒可会因而复醒。”
“往之已是有过,鸣儿稍加运功并无不妥,然功力尽施之时亦是无碍,却是收了功力便会心悸乃至口吐鲜血。”
“那血为何色?鲜红、深红亦是黑色?”
“鲜红,与寻常血脉并无异处。”我自是明了他之意,便开了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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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祁本是并无异色,却是闻得此言竟是一惊,“竟是如此?嘶。”而后便是沉思之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