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兄,”我不知如何直面上官清流,终是他那一番心思屡遭我断然婉拒,却是于大事之前,料得其定有分寸。
上官清流默了一瞬回身安坐案几旁,伸手执箸开始用食。靳伯与闻止静躬身退出,小义与小谨亦是随手掩上房门守于门外。
“鸣儿,梁家主与你有意。呵呵,无需生愧,为兄早有所言,初见恐是因得你这惊世容颜,却是更为引人动心的乃是你这脾性、心志。无妨,方才你已言明,无论可否血脉有连,终是你我兄妹之情乃属天定,于大事可成之前,为兄仅是希冀你可公允处事。”并未抬眸,上官清流边是进食边轻声道来,“坐下听为兄相告今日皇上召见之事,”此时方抬眸直视我,“与你有关。”
少时后,我惊异出声,“长兄竟是这般相告皇上?笃定必不致其有何猜忌?”
上官清流已然执了锦帕擦拭唇角,而后微微颔首道,“皇上自是明了,你若是居于周老国公府上,满朝权臣可假借拜会周老国公之名往之寻你,然周老国公自是不得有何相拒之理。纵然不得令其等有何斩获,却仍于日后他等寻机得了便宜。然为兄宅邸断不得那般,先不论为兄与朝中同袍从无私下往来,即便有人登门造访恐是为兄定会断然回绝其等与你会面,非是旁的,而是为兄乃皇上近前宠臣,素来不屑做曲意逢迎旁人之事,于朝中无人不知,因此纵然驳了其等颜面亦是无妨,恰可更得皇上欢心,故而便可将其等那番心思亦是彻底断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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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垂眸一笑,“莫鸣较之长兄善谋之能远远不及。”
“呵呵,鸣儿非是不及,仅是不愿用于庙堂、人心之上尔。另则,”稍稍俯身近了近,“你原本相识的庄集校尉柳如杨乃是苏家嫡系之人,如今他已回归楼兰,且是苏吾启获救亦是有其从中相辅之疑,仅是为兄尚不笃定其乃是何意,更是日后可会与你不利。”
“柳兄?”我自是诧然,自上官清流于楼兰时得其及山中数众信函传书,却自始他从未提及此人。
“为兄不曾识得此人,仅是穆隐兄闻其声色顿觉耳熟,好生追忆了一番方思及的。待及为兄回至玉门关令止静暗中查访才知其潜于大汉之时名姓,亦是那时方知他与你相识。却思忖后决断只得与你当面言明,一则他于大汉甚久,不得而知可会有何耳目仍是暗藏;二来自为兄之手传于你信函恐遭人截获,而京郊碰面并不得时机,方至今日才与你道来。鸣儿,他可知莫鸣便是顾名?”
我细细回忆与柳如杨相识过往,摇头道,“自始我与他谋面便是女装于身,且尽告其名姓便为莫鸣。之后庄集数次相遇从不曾露出顾名身份,玉门关与龙泉成亲时亦是,待及回转京城他亦是唯见我莫鸣装扮。嘶,”陡然记起他临别前那番话语,即刻忧疑不决,“然他离京之时往了莫宅寻我,确是因得龙泉叮嘱其携了京中边关将士家眷书函回转玉门关,而他与我辞别之时称做必会为我寻得解药,更是立誓无论日后如何绝不会与我为敌!”
“他曾效命庄集,与玉门关不过比邻衙府。顾名一战成名且是边关将士无人不晓,若是有人……”
“该是不至!”我心内纵然有疑却断然出声,“长兄亦是了然,顾名于玉门关与众人比肩迎敌,乃是待及周老国公与长兄班师回朝后,因欲行往之楼兰察查何人寻访顾名方改回女装至了玉门关的,除去衙府兵将再无人知晓,且是程将军为防匈奴及楼兰细作获悉此事,届时便下令众人不得外扬。长兄回转省亲亦是为小妹抹去了所有痕迹,故而……该是其不得而知才是。遑论,若是苏扬实言告知魔灵尊主,如何不见有人前来滋扰?更是匈奴皆遣了特使觐见皇上,怎能不见楼兰之人?依着魔灵尊主,便是楼兰国主之智,定然不得无应才是,尤是,其必是不愿他国君主知悉我这身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