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大人险些失笑出声,忙以手掩唇假意轻咳了两声。
大汉天子往复望了他二人一眼,仅是那上扬的唇角自是藏不住喜色的。
上官清流不再怠慢,微微躬身一礼道,“皇上,恕清流不敬之罪,私心想着皇上该是纵了顾贤弟仍是肆意江湖,便如同昔日逖闻先生一般。”
皇帝微有一瞬惊异,转而便是了然,心道这上官清流果真洞察人心之能丝毫不逊于翟相国等一众老臣,竟是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谋断之术。
“那你倒是将朕需得相纵缘由交代个清楚明白方可。”
“是。”上官清流暗自庆幸当真猜中了皇帝心意。“臣已然知悉皇上于顾贤弟褒奖圣旨,若是皇上执意令其入朝,自是如同臣一般封官赐府,绝不得仅是闲职且任由其可持玉牌随意行走,遑论那千石年奉具可由周老国公代受。故而臣思忖,皇上圣意该是可使其纵横江湖以便与微臣于庙堂遥相呼应,如此既能分去了臣身兼两任重担,又是于顾贤弟师门不愿入朝训诫有所周全,更可令其隐于暗处,如遇边关有险则是如奇兵天降不得敌国防备,打一个措手不及!便是那姬伯、楼兰国主以及周遭各邦存了不臣之心亦是不足为虑,他等已然知悉顾贤弟所能,却不得其所踪,且定会相互之间猜忌不断,如何毫无嫌隙一致对抗我大汉?故而臣才不得不赞一声皇上此举实乃一箭三雕之计,皇上所虑再不得如此万全无遗了。”
皇帝微微蹙眉,“爱卿便并无忧心朕如此行事给了旁人可乘之机?”
“断不得的。一则皇上如此大肆褒奖顾贤弟已是无人不知、无人不晓,兰鲜入京参驾便可见一斑。由此,异邦君主纵然有心拉拢,终是需得细细权衡其国力强盛可能与我大汉相较。二来,皇上此举已将周老国公与顾贤弟视为一体,即便心存妄念之辈胆敢动了旁的心思,亦是需得斟酌与皇上忠心不二的周老国公所辖权责。更是皇上辨人无双,自是已然笃定了顾贤弟乃是重情重义之人,绝不会因得自身之故累计无辜人众。”
皇帝直面上官清流,肃颜道,“清流,却是人心难测,一时之念较之一世之为恐多有变换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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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清流闻言即刻跪伏于地,“皇上,清流愿以项上人头为顾贤弟作保,其忠心大汉及皇上之心天地可鉴,绝然不会行差踏错做出数典忘祖之事!”
“呵呵,朕竟是不知清流如此看重顾名,前些时日曾听闻顾名与龙泉似是传有断袖之好,爱卿……”
“故而清流今日散朝便将顾贤弟拉去府中啊,如此既可除了旁人流言,又能令顾贤弟免去有心之人欲要拉拢之扰,仅是这名声……哎,臣仅愿可替皇上分忧,旁的,弃了也罢。”言罢佯装委曲求全之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