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42章、慈韵袈裟

可以说,在这门手法下,很多暗器自身的不足与缺陷都被完美的补全和盖了过去,可以大幅发挥出原本数倍的威胁与攻势。

贾章源嘴角含笑,眼中带着轻蔑之色,相信陆风在这般攻势下,断难幸免。

原本凭借着那惊人的身法或许还有着几分可能逃而远之,避而不战,但在规则束缚下,只能原地等死!

贾章源心中几乎都已盘算好接下来向着大众的赔歉说辞,想着推脱于陆风自不量力,自己的错估失手等等。

然。

接下来的一幕,却是让他施展锦绣山河的双手,都不禁惊的颤了一下,险些握不住刚取出的几枚长钉。

幻想中陆风惊慌失措抵挡未果伤亡倒地的情景并没有出现;

取而代之的是,陆风依旧气定神闲处变不惊的模样,甚至连身位都没有挪移半步,仅是挥舞动了手中的那柄长剑。

长剑舞动的速度很快,但却十分优雅,犹如一名草书大家,正恣意书写着旷世奇文一般,看着很是赏心悦目。

随着长剑舞动,陆风周身四野,层层剑影叠叠而现,若柔和佛光般普照开来;

一股股绵密的剑势于瞬息之间编织而就,绵密却又不失刚劲;

重重剑影交织间,仿佛化成了一道无形的幕墙,阻断四野;

又仿佛给身处中央的陆风,披上了一件坚不可摧的盔甲外套。

细如牛毛的毒针落在这件随风舞动的外套上,并没有穿透的情景出现,而是就像铁块砸在迎风飘扬的旗帜中央一般,被裹挟着甩偏到了一侧,半点都没有伤到旗帜本身。

若是定睛细看,将这般舞动的剑势放缓千倍百倍,当可捕捉到无比惊艳的一幕;

细如牛毛的毒针固然数量繁多,犹若暴雨倾泻,但落入这般剑势之下,却都乖巧的被引到了雪霁剑的剑锋之上,一半被直接拦腰削断,一半被剑身轻弹翩飞到了别处。

没有一根,是以着尖锐的针芒戳向的这件无形外套,都被剑势搅乱避了开去。

微不可查的毒针尚且如此,体积更大一些的刃片、飞镖等暗器更不用多提,不论角度再怎么刁钻、速度再怎么迅捷,都难破得开这件无形的剑势铠甲。

凌兰秀此刻已是惊得合不拢嘴,脸上满是惊喜,「师傅他这是什么剑法?好厉害啊。防御得密不透风,半根暗器都近不了他身,实在太太太厉害啦。」

似乎只有多说几个"太"字,才能表达出她此刻内心的惊喜。

陈川苓此时的目光看向着杨洁,隐隐觉得陆风所施展的,或许就是杨洁此前猜疑的那一招。

杨洁从惊愕中回过神,苍老的脸上仍旧残存着丝丝惊诧,迎着陈川苓询问的目光点头回道:「慈韵袈裟!他此刻所施展的剑招是慈韵袈裟,正是我那慈韵剑法中的防御剑招。」

话语虽然极度压制着,没有太过失态,但那隐隐透出的颤意彰显出了此刻她内心的激动。

此般剑招,她还从未见过有人能施展到如此地步,可堪完美级别;

饶是她自身上场,凭着如今这幅残躯,怕也未必能呈现至如此程度。

川苓一怔,惊道:「他,他真的会慈韵剑法啊?施展至如此程度,恐怕不是朝夕间所练啊?他到底是什么人?杨老心中有想起具体哪位狱子吗?」

杨洁听言,心中的激动悄然淡去,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君子默以外的一道年轻身影,想着若是素尘还活着的话,或许如今的他能做到这般青出于蓝的程度;

只是此般念头很快被她抛到了脑后,继续自嘲而又苦涩的笑了笑,笑容很是怆然忧伤,有种被现世击垮的无力感。

陈川苓喉咙一哽,意识到自己失言,想到当年那道缕缕压过自己一筹的身影,心中蓦然浮现一层酸楚。

一直静默站在不远的冯琅茗此时内心有些复杂,尴尬之中又觉有那么几分庆幸,原本他的打算是想借车晖镪等杰出之人来帮上自家小妹一二,却不曾想,如今耀眼的却是那个不被自己看重,甚至是忽略的人。

好在陈川苓此前没有听他的话去攀附结交车晖镪等人,如若不然,怕是要开罪上此刻陆风这个似乎更杰出的存在。

相较于冯琅茗的庆幸,另一侧车晖镪的脸色则显得无比阴沉。

同行三人,一人离开未回,一人在场比斗,独留他一人形单影只般站着;

原本若是同伴表现出彩,此般站着到不觉什么,但在闾健战败,贾章源又趋于弱势下,车晖镪总觉四周看向自己的目光,多少带着几分鄙夷奚落,乃至看笑话的感觉,让他心中莫名感到耻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