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牧白摇头,隐隐猜到了陆风意图,“陆师兄是想打探前线之事?”
见陆风没有否认。
厉牧白又道:“我宗除了一名重伤昏厥至今未醒来的长老外,再没人是从那活着回来的,陆师兄要是想打听,可能去寻君家比较好,楚老大此番就是护送着默公子一道回来的,默公子身边的亲信应该尚还在他身边。”
陆风轻叹一声,无奈下也只能如此了,只是顾及君子雅层面,想见上君子默一眼怕是不大容易。
此间凶险,怕是不比直接前往前线战场来的少。
平复了一下心绪后。
陆风接着问道:“近日你宗可有一个名叫邵阳的新弟子?”
“有的,有的,”厉牧白连声应道:“楚老大刻意关照过,我对邵师弟还是颇有印象的。”
另一名领头失笑道:“就算没有楚老大的关照,就那小子前阵子整出的动静,我们想没印象也难。”
其后一众护卫纷纷附和:“是啊,这新师弟的风头可比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师兄们强盛多了。”
“入宗第二天就敢挑衅同组师兄,还扬言一挑三的人,关键还给他打赢了,单这一手可就比我们当年狂多了。”
“狂得好啊,咱们战宗这两年来死气沉沉的,多来些这样的苗子才好。”
陆风起了几分兴趣,好奇道:“他这刚来战宗就这般张扬了?”
厉牧白看了眼天色,说道:“眼下时辰也不早了,陆师兄和诸位不妨随我进宗,咱们慢慢相谈,回头我再叫人去唤邵师弟一起过来。”
另一名领头犹豫着说道:“老厉,都这么晚了,就别打扰邵师弟了吧?他这才刚从外头回来,明早还有场比斗要打,且就让他好好休息一晚吧。”
陆风一边随着厉牧白朝宗内走去,一边好奇道:“邵阳他还离开过宗门?明日的比斗又是什么?”
“边走边说,”厉牧白一脸憨笑:“咱们边走边说。”
嘴上如是说着,但似乎并没有进一步想解释的意思。
其余一众弟子跟在后边,隐隐都在流转着周身气息,感觉就全然一副热身备战的架势。
陆风和唐元等人尽皆留意到了这一幕,但却并没有揭穿,留了个心眼继续走着,也想看看这群人到底要做什么。
在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山门口后。
两名守卫这才反应过来,面面相觑的望着底下绵延的石梯,尴尬道:“厉师兄他们兴头上来,也不帮着把威岳大阵恢复,要再有人来咋整?”
“能咋整?”另一人沮丧着脸,无奈道:“只能靠咱俩一点点慢慢恢复了呗,待得天亮差不多也能恢复正常了。”
话音刚落,阵法异动的声响便即又一次传了过来。
二人顿时神色一紧,不约而同看向山脚下方向,心中同时暗想:
‘平素好几日都不见有人上山门,怎么今日短短功夫就又有人来了!?’
与此同时。
山脚下,一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习惯性的踏上了石梯,手中还拎着两大袋子点心,模样十分的怡然自得犹若归家的野鹤般,透着三分洒脱与自在。
可就在他踏足的一瞬,因为威岳大阵被激发至极致的缘故,恐怖的重力一下灌来,他整个人都冷不丁的为之一个踉跄,跌倒在了地面,若非眼疾手快,非老脸贴地不可。
饶是反应过来,稳住了手中两大袋子点心不至于倾洒开去,但腰间的酒葫芦却是掉落了下来,酒香四溢。
这气得他两撇胡子都翘了起来,怼着上边山门就破口大骂起来:“他娘的,谁给这大阵开成这般地步了?”
说着又无助的望着石梯上洒满的酒水,“可怜我跑了几十里地辛苦打得桃花灵酿啊。”
但很快,他便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。
脸上的心痛与闲散顿时不见踪影,取而代之的是满目凝重:
‘阵法,是被迫开至这般程度的!’
‘里头残存着外来人的气息!’
一时间,一股浑厚而又磅礴的惊人战意直冲云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