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集 平灭黄巾

关羽:此话当真?

赵云:长幼有序,岂有顽笑之理!

关羽不由目瞪口呆,又不敢不信,于是整理衣冠,拜过师兄;又向黄公山方向拜了四拜,感谢师父左慈授书之恩。赵云还礼,又叮嘱数语,二人复又转回桃园。

这一顿酒,直从未时喝到酉时三刻,主客尽欢。

诸人宴罢,张、苏二客和赵云谢别玄德兄弟三人,各道珍重,分别散去。

当夜无话。次日一早,玄德找来城中打铁良匠,命其依照弟兄三人意思画出图样,约定斤量,连日带夜打造各自趁手兵器。

刘备打造双股剑,重三十六斤;云长造青龙偃月刀,重八十二斤;张飞造丈八点钢矛,重六十四斤。又各置全身铠甲,并战马鞍鞯辔头。

兵器打造完毕,又有附近豪杰闻讯陆续来投,共聚五百余人。在此期间,关羽和张飞二人将赵云所赠刀矛之法勤加练习,不觉使得精熟,马上步下,无不如意。

刘备见诸事齐全,遂引部众乡勇,先到本郡来见校尉邹靖,说明来意。邹靖以礼相见,将兄弟三人引见幽州太守刘虞。

那刘虞也是汉室宗亲,江夏竟陵人氏,汉鲁恭王之后。当下问明玄德宗派出身,不由大喜,引为同宗,命其兄弟三人率领部众日夜训练,等待厮杀。

不过数日,哨马来报:今有黄巾贼将程远志,统兵五万来犯涿郡。

刘虞闻报,即令邹靖为将,引刘、关、张兄弟三人相助,统兵五百,出城破敌。

邹靖领命,便即引兵出城,直至大兴山下,与贼众见阵交战。两阵对圆,张飞纵马先出,挺矛刺杀贼酋邓茂;关羽继出,刀劈悍贼程志远,各自未出三合,干净利索。

关张二人自得老祖兵法以来,首次上阵便见功效,心中不由暗喜。

刘备旗开得胜,领兵大进,又用计解了青州之围,首战便立下非凡战功。青州太守龚景摆酒款待刘备,席间说道:令师卢中郎与贼首张角战于广宗,胜负未分,玄德公可知?

刘备得到恩师确切消息,心中如何不喜?当下酒宴既罢,便即辞了龚景,与关、张二弟引本部五百人竟投广宗,来助卢植。

镜头转换,广宗汉军大营。

刘备引军到至广宗城外汉军大营,求见主将卢植。

门军报入大帐,卢植大喜,亲自出帐相迎,手揽刘备入内,笑道:听闻贤弟在涿州自募兵马,跟随邹靖出战黄巾,屡立战功,我心甚慰。今至我营,来得正是时候。

刘备:为国报效,更有恩师亲书,弟子岂敢不尽全力。来日出战张角,某愿为先锋。

卢植:我今围困贼首张角在此,胜券在握,无需贤弟相助。

刘备:则为何恩师说弟子来的正是时候?

卢植:倒是贼弟张梁、张宝今在颍川,与皇甫嵩、朱隽对垒,未知胜负如何。你可休辞辛苦,速引本部人马前去颍川,联络他二人,约期共同剿捕各路黄巾。

刘备:弟子遵命,这便前往。

卢植:大丈夫建功立业,便在今日,贤弟须要用心。若是立下大功,某向朝廷举荐你兄弟三人,定当重用。

玄德领命,遂复引军星夜投颍川而去。

卢植送走刘备,遂独率本部军马,在广宗城外建筑拦挡、挖掘壕沟,制造云梯,积极备战。只待刘备约会颍川皇甫嵩、朱隽,来日发起总攻。

天公将军张角一边困守广宗,一边调度天下诸路兵马。耳闻各路军屡战不利,不由心中闷闷不乐,苦思无甚善计,每日忧虑不已。

这日夜近三更,张角在衙中无法入眠。正闲坐厅堂观看《太平清领书》,寻思欲以道术破敌,反败为胜。神倦精疲之际,不得要领之时,忽觉灯影闪动,眼前已经多了一人。

张角抬眼看时,见来人身材高大,一身道家装束,鹤发童颜。因见此人能于重重护卫下不动声色进入内衙,不由肃然而起,揖首道:道长何来,有何见教?

那道人也不还礼,施施然竟自在上首安坐,指一指桌上的《太平青领书》,问道:此书是何人所传,你习得几成,又拿来何用?

张角见他问得有些来历,耐心答道:蒙仙长下问,此乃我太平道门至宝,是我师父南化老仙所传。弟子虽然愚钝,但也习得颇为精熟,故今用来拯救万民,脱离苦难。

道人微微冷笑:传你此书者乃野道于吉,贫道才是太平道掌门南华子。当年贫道中你师父激将之法,将这治病救世功德让与他做,不想他却传给你这妖人。说甚么拯救万民脱离苦难,若非你兄弟贪心不足,怎使得这百万黎民未脱瘟疫之难,又罹无尽刀兵之苦?

张角:天道地道人道,无非无道让于有道。而今汉室气运已绝,黄天当立,王气旺于冀幽二州,正应在贫道我的身上。我也不管你是真的南华子,还是假的南华老仙也罢,若来帮我成其大业,便封你个国师,待事成之日封疆裂土,共享富贵;若是不自量力,前来坏我大事,需知我道术通天,只恐让你来得,去不得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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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华子:你这个东西,真不知死。如此逆天而行,还大言甚么天道地道人道?你若就此解散叛众,随我回山接受门规惩处,贫道怜你修道不易,还能留你一条性命。若不思回头,还要再造杀孽,说不得了,贫道今日要替太平道清理门户。

张角听得冲冲大怒,见南华子空手未持兵器,胆气愈发壮大,回身从案上抽出宝剑,左手掐个剑诀,右手长剑直向南华子当心便刺。

南华子见状,知道难以善罢,轻轻叹了一口气,身形转动,却如一阵轻烟般到了张角身后,伸右手二指,在他陶道穴上按了一按。

张角吸了一口冷气,只觉全身酸麻,再也动弹不得,口中亦不能发声。南华子再也不理张角,随手拿了桌案上的三册《太平清领书》,扬长出门而去,院中竟无一人出面拦阻。

直到次日清晨,亲兵进来送饭,才见张角已倒在中厅,口角出血,早已死得透了。

镜头转换,夕阳西下。燕赵官道之上,一队兵马逶迤向北,旗帆招展,威势赫赫。

广宗城外,卢植正要攻城,门将忽报:天子特使驾临,敕命将军出营迎接!

卢植:哪里来的天使,到此何干?

门将:闻说是黄门官左丰代天巡狩,到各地视察军情。这一路行来,每过一处,勒索奉献,从不厌足。今过广宗,将军务必小心。

卢植闻是朝廷派来钦差,亲到辕门迎接,接入大帐以礼相见,将左丰让至客位待茶。

那左丰不懂军中规矩,对卢植稍稍还礼。亲兵搬来座椅,左丰洋洋不以为意,游目四顾,见那中军帐居中有张虎皮交椅甚是气派,便径直上前坐了。

卢植见他坐帅位,坐又不是,立又不甘,一时僵在当地,含怒不发。

左丰见卢植面色不悦,发出一串冷笑:卢中郎,咱家虽在深宫陪伴天子,却也闻你大名。若非皇帝听了何大将军一力举荐,你们这帮党锢之徒,如何得以解禁重新启用?既蒙圣恩,便当尽力为国,灭贼除害。自黄巾贼众叛乱以来,皇帝委尔等重任,已有半载,不见尺寸之功。皇帝忧心如焚,命在下前来探看军情,酌情回奏。似你这般空费饷银,劳师动众,贼势有增无减,可让在下如何向皇帝回话?

卢植见左丰话头不善,心中不快,说道:卢植领兵以来,仰仗皇帝洪福,诸将用命,已将贼首张角围困孤城,即将授首。上官所谓未见尺寸之功,此话何来?上官就请回营稍歇,待某分派诸将,三五日内即可攻破广宗,擒杀张角,那时方见卢某所言不虚。

左丰本是个势力小人,哪里懂得兵法?见面一番敲诈,无非是想索取贿赂而已。

今见卢植毫不知趣,不由大怒,却不阴不阳说道:在下只是替皇帝传旨,战事究竟如何调度,还是需要请旨定夺。卢中郎既然已经围城多日,能否攻下广宗擒拿张角,也不争在这三两日。在下这就回京复旨,请卢中郎休得妄动,且在营中侯命,等圣旨钦裁罢。

说着拂袖而起,带着一众随从离开大营,怏怏而去。

卢植率麾下诸将,将左丰送出营门,望其远去,愤愤叹息。未及回帐,麾下诸将已经哗然,皆都请命,当即便要起兵攻城。卢植耐心劝道:我今不知城中底细,又恐违了圣旨,更待刘备合兵消息,只得按捺,不可造次。

左丰勒索不成,立派心腹快马具折回京,向朝廷告说卢植高垒不战,惰慢军心。

朝廷闻报震怒,诏命:遣中郎将董卓前往广宗,代掌军权;将卢植押送回京问罪。

诏令刚刚发出,汉中太守苏固遣使急报:今有汉中巫人张修,率其五斗米道教徒十万,在巴郡发动叛乱,扰乱东川,攻打周围郡县。

汉灵帝:这张修又系何人?

来使回答:张修本系道家,又擅长巫术,跟张角一样,常为当地百姓治疗疾病。凡被治愈者,须以五斗米为酬,并归为部下教众,尊张修为五斗米师。渐至势大,故此造反。

灵帝:苏固因何不剿,以至养成贼势?

来使:苏太守正因事先得报,于是先发治人,突发大军搜捕,将张修及其徒众击溃,赶出汉中。张修向南逃到巴郡一带,继续传道,时刻图谋东山再起。因闻张角在冀州造反,因趁势在巴郡发动五斗米道徒,连同汉中徒众俱反,攻夺州郡。其势甚猛,不敢不奏。

灵帝闻奏,心下大慌,遂问大将军何进:既是如此,如何剿捕?

何进心下也是惊慌,自思但以朝廷眼下军力,只能顾此失彼,无力兼顾。再三权衡之后,便施礼上奏:臣以为汉中地处偏远,地广人稀,巴郡更是群山叠障,穷山恶水,自古以来飞鸟难度,能成甚么大事。汉中太守苏固手下兵多将勇,并颇晓谋略,区区张修不足为意。

灵帝:然则就任其猖獗不成?

何进:如今幽冀黄巾猖蹶,实为大患。可在平息冀州黄巾之乱后,派遣一员宗室勋将入蜀,叛乱即可平定。依臣之计,眼前只顾督促皇甫嵩、朱隽与董卓出兵,务必限期剿灭黄巾贼军,再剩胜西顾为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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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帝听了何进之言,便不理苏固奏报,即刻下诏,催促皇甫嵩和朱隽进兵。

镜头转换,按下河北,复说南阳。

天使出京,飞驰南阳,向皇甫嵩、朱隽宣布朝廷严令,敦促限期破敌。

二将领命,因见黄巾军势大,实在难以短时扑灭,面面相觑,坐困愁城。正在无计可施,忽见门军入报:禀二位将军,帐外有三员大将,领五百军马前来报号,相助攻城剿贼。

皇甫嵩:既是报号,姓甚名谁,受何人推荐?

门军:自称是涿郡刘玄德,奉了中郎将卢植之命,引关羽、张飞二人前来助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