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延召轻咳了一声,心想这恐怕不是什么脚掌,而是脸酸了吧。他四面看了看,也是一片哀嚎声,大多数士卒都鼻青脸肿,脸上好像开了染坊一般,模样极为凄惨,好在是没有性命之忧。
他自顾自说道:“被她跑了,恐怕是找不到,今夜我看就到这吧,干海大叔你回去好好休息,养养伤,明天我再来看你。”
干海东也是被雹子砸的两眼冒金星,听那妖女跑了,虽觉得可惜,可这突如其来的天灾谁又能说的准,尽人事听天命。能做的,该做的也都做了,穷尽千人之力,只可惜最后功亏一篑,如今撤兵也是无奈之举。他这般岁数,已能心平气和接受眼前失败的现实。
随后孙延召告辞,一人骑马回到了住处。见耶律玄和于曦二人正在院中,为方才的天地异象所惊诧。
他们岁数虽不小了,也仍不安分。正拿着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冰雹在手中把玩。
耶律玄见孙延召回来了,随口问了两声,孙延召忙活了一天,也有些疲了,应付两句便回到房中休息。
这一夜,他在热得发烫的炕上睡的极好,甚至梦到了汴梁城中的五月美景。而此时张洛却忍着全身的疼痛躺不得,睡不得,正手拿着药膏在浑身的疼痛处涂抹着。
她往外逃时,在大雾的掩护之下还是被最后的那点雹子给砸满了全身,她知道唯有在露天的环境中才不会碰到任何城里的官兵。而就这短短几百步的路程,就好像被无数人一拳一拳给打在身上。
最后她藏到了一处无人的柴火房。等着后半夜再有所行动。
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愁。
孙延召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缓缓睁开双眼,他拉开帘帷,温煦的日光自窗子射入,照亮了整个内室。
他起床穿衣洗漱,来到厅堂之中。此时干海东正与桃李郎“汇报工作”,看干海东的脸高低起伏,紫红白三色,可仍比昨日好上不少。
桃李郎披着衣衫,一脸的黑眼圈,显然昨夜睡的不怎么好。他见孙延召过来,一脸的笑容,“玄哥起的早和另一位朋友出门去了。”
“没事,他们走他们的。”孙延召答道。
“那行,我让人给你整点吃的,你待着,我去趟茅房。”桃李郎起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