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问姑娘也是刺客?”孙延召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不出意料,少女爽快地点头。其实孙延召心中早就认定了。如若不是刺客,一个十来岁的少女,又怎会剁手、杀人,眼睛都不眨一下的。
孙延召接着问道:“既如此,那姑娘为何不直接动手,取了我的性命,一百两银子岂不唾手可得。”
少女柳眉微皱,眼神空洞,不知在犹豫什么,可最终还是开口道:“我爹是张龙儿。”
张龙儿?!如若不是张龙儿,自己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。孙延召沉默了,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少女。
少女仿佛猜出孙延召的心思,指着独腿地仙说道:“你看这老怪干了一辈子坏事,却不过是白虹榜丙等百名开外,如此你已应付不来。等日后,事主加了悬赏,早晚会有乙等甲等的来找你,去沧州只有死路一条。不如跟我回狼山,我……护你周全。”
孙延召没有马上给出答案,而是反问道:“张龙儿与我爹到底跟什么关系。”
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,少女最终长叹一声:
“我知道你会问,其实就算你不开口我也会告诉你的。咱们两家的关系还要从百年前说起。你们孙家原本是定州的望族,一直以来分显、隐二支,大房主持显支,而二房主持隐支。隐支统领四方庭,显支则驻守狼堡招兵买马,争霸天下。从四方庭建立起,我的祖辈便追随你们孙家二房。你的祖奶奶孙深意是四方庭的第一任庭主,而我的祖爷爷张天弃是你祖奶奶的徒弟,也是四方庭的大护法。到了这一代,我爹便是四方庭的大护法,你伯伯孙方谏则是四方庭庭主,而你爹则是大房显支之主。”
孙延召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孙张二家的关系竟如此的近,他接着问道:“听你这么说,那你爹应该与二房关系更近,为何牵扯到了我们大房?”
“这一代二房,也就是你的伯伯,庭主膝下并无子嗣,他老人家年轻时受过大伤,终究抵不过岁月的侵袭,去年死于定州。庭主死后,为了争夺庭主之位,生了乱。叔叔婶婶们大多都还是离开了。”
少女正讲述着,眼中竟闪着点点泪花。孙延召明白她是想起了亲人。人很复杂,张龙儿或许是个敢刺杀皇帝的魔头,但也可以是一个慈祥的父亲。
他问道:“你爹真的去刺杀赵匡胤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