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差役接着说道:“等大郎到沧州安顿下来,有机会可得替俺们美言几句啊。”
“董大哥放心,这事包在我身上。等我安顿好了,定会书信一封。”孙延召想也没想就把这事应承了下来,毕竟这两人一路上对自己确实不错。
反正是石保吉出钱,两差役高兴,又管店小二要了几坛子好酒喝个痛快。孙延召也陪着喝了两碗。
就在三人把酒言欢之际,旁的桌子有人发出一阵怪笑,那笑声就如锯子锯铁器一般,听得让人牙齿酸软,心里难受。
孙延召转过头去,见发出笑声的正是一旁桌子上的老者。
这老者一身黑色罩袍,站起身来,五尺来高,形如枯槁,脸上面皮都皱巴巴的,那一道道沟壑好似爬满了蚯蚓。手中拄着个铁拐杖,撑起身子一步一摇走了过来。
三人瞧着清楚,老者的一条裤脚空空如也,随风飘荡,原来是个瘸子。
董差役以为老者是过来讨口酒喝的,今儿心里高兴,也就没多在意。
待老者走到孙延召的近旁,突然把头伸了过来,与孙延召的脸只有一拳之隔,老者那对昏黄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孙延召,好像瞧见了什么稀罕物件。
孙延召只觉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扑面而来,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。
老者用他那破锣嗓子慢悠悠地问道:“你姓孙呀?”
孙延召点点头,问道:“老丈有事?”
“没事,没事。是就好,是就好。”老者说着站直了身子,头也不回地出了老店。
“哪里来的怪人,”薛差役骂道,“打扰老子喝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