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里坡小院书房
杜安一大早换好了衣服准备去工厂,水水急冲冲的进来,说药堂来了个急活,师伯请东家过去。杜安也是一脸疑惑,又没什么大事,干嘛找自己,没多想,换了件长衫跟着水水去了药堂。
药堂门口停了辆拉砖的车子,显然应该跟他们有关,一进药堂,几个精壮的汉子站在小榻旁,穆田宿摸着脉,眉头紧皱,听到动静,抬头看了一眼说道:“贪凉睡在外面,瘫半边身子,请你来呢,是想问问有没有好法子暖热这半边身子,如此下针才有把握!”
杜安:“吃东西没?”
穆田宿:“我?看我糊涂的,小廖,吃了没?”
廖图:“没呢,穆爹爹,姑父喊我吃来着,心里急兄弟的身子,赶忙跑来了。”
杜安:“你们做什么的?详细说说!”
廖图:“回老东家,我姑父是前面尤五子,托他的关系置办一头驴子给咱们工地拉砖,每天往返蓝田,一天两趟,按规矩牲口配四个力工,他就是拉车的兄弟,云东家给我们设计好了行动路线,吃过晌午饭驴子拖着四辆架子车拉着人回蓝田,路上人能休息一下,其中辛苦您是知道的,一夏天没断过汗,一直都睡外面,这不,刚立秋嘛,外面凉快,扯了席子睡在了外面,谁知道半夜就凉了,睡的死,一早起来我兄弟就这样了!于是马不停蹄送来医治。”
杜安:“嗯,收入怎么样?”
廖图:“还行,呵呵呵,云东家定的规矩,十块砖一文钱,牲口车能拉一千多,架子车拉六百,不过我们兄弟有气力,拉八百,牲口拉一千三,这两年存了不少钱,打算托姑姑说门亲呢,呵呵……”
杜安:“哈哈,行,不用担心他,你们先去吃饭,给他带点吃的,稀粥好消化的。”
穆田宿:“褚小子已经去了,妇幼那边的粥合适一些,你们不用围着了,去吃些东西再过来,都是年轻小伙子,饿的快。”
廖图一看几人的脸色,顿时知道该如何做,于是大手一挥,说道:“走兄弟们,请大家喝鲜汤。小虎,好好听穆爹爹话,肯定没问题的。”
褚凤山提着篮子进来,四个汉子正好往外出,相互扫了一眼,各忙各的去了。
穆田宿:“小虎,能自己吃吗?”
褚凤山:“我喂他,我喂他。”
廖二虎:“不用,不用,不是还有一只手能用嘛!”
杜安:“呵呵,叉,你倒是想的开!”
褚凤山:“摆上,摆上。”
杜安踢了踢蹲着的褚凤山说道:“最近怎么样,我看你好利索了,怎么不回去?”
褚凤山感受到屁股挨踢没有丝毫异样,安心收拢好篮子,说道:“阿娘说回家了也无用,家里的活儿有弟弟呢,让我凑着脸熟找个活计,学点手艺,我只熟悉医堂,先在这打个杂,后面再做打算。”
杜安:“也行,穆老头这里全是技术活儿,学个一鳞半爪够养活家,有喜欢的工作没?”
褚凤山:“进出妇幼那些娘子一个个香喷喷的,是不是我鼻子太灵了?我觉得我能当狗去寻灵药。”
穆田宿:“哈哈……”
小虎:“噗……”
杜安猛的咳嗽了一下,说道:“别扯淡了,他们涂了香水,你鼻子也没这么灵,比狗鼻子差远了。说点正经话,额,对了,成亲了没?”
褚凤山一点不尴尬,说道:“本来是说好了媒的,黄了,人家退亲,那时候手不干净,不怪人家。”
杜安:“哦呵呵,没事儿,再说一门就是,年纪轻轻的,知错能改善莫大焉,以后学点好,还来得及,谁还没年轻过,犯点错不是大事儿。”
穆田宿看小虎吃的差不多,说道:“准备吧!”
杜安:“嗯,酒精喷壶,几条大浴巾,覆盖全身那种,要厚,大盆热水,取一片参,待会儿含舌下。”
穆田宿:“什么体位?”
杜安:“无所谓,没限制,看你需求吧!热到什么程度?”
穆田宿:“泛红,气血盈表!”
杜安:“嗯,行!”
穆田宿对褚凤山指了指后面的门,褚凤山赶忙跑过去喊里面的人出来。
“要准备吗?”
褚凤山:“酒精喷壶,覆盖全身的厚浴巾若干,大盆热水,一片参。”
喂小虎一碗温开水,脱光身子,让他躺好,瘫掉的半边朝上,一条干浴巾盖好,热水投一条湿毛巾盖上,盆里浸湿一条备用,看褚凤山拧出毛巾拿在手里。
杜安:“干毛巾遮住脸,烤的晃。”
穆岩政拿毛巾盖在小虎半边脸上,杜安这才拿起喷壶对着小虎鼓起的身体喷洒一些,捏起一根麦杆在灯上引燃,点着酒精,呼一下,撒过酒精的部分冒出蓝色火焰,麦杆丢进水里,心里默数十个数,接过褚凤山手里的湿毛巾盖灭火焰,掀开一点小虎脸上的干毛巾,看看他的表情,嘴角微微一笑。大约等了一分钟,揭开湿毛巾扔进水盆,撒上酒精,继续点着,心里数十个数,盖灭,如此反复五六次,停歇五分钟,询问一下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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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田宿:“有点意思哈!阴中取阳,阳中取阴,妙哉!”
半个时辰后,小虎热的满脸通红,一直摸着的脉的穆田宿立即松手,喊道:“政儿,双手脉,五鬼篡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