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云:“明白了,简单的事情一旦发展起来,会变得复杂无比,如果根子不正,一座歪山,早早晚晚都会倒塌,影响整个世界的平静生活。”
杜安:“是的,一旦自己成了官府,成了别人的天,持心一定要正,一切法律和政策的制定都要充分论证,深刻研究长期影响,即便不能短时间内找出弊端,也要在法律出现漏洞之后做出合理修改,以适应社会发展和实践的需求,只要你能读懂这个基准点,应该就明白我为何要灭掉皇帝这个东西,还有那一群所谓的贵族,他们就是歪根子的东西,越是壮大,世界就越不稳定,一旦壮大到一定程度必然会迎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倒塌,然后就是巨大的混乱和灾难,民不聊生,饿殍满地,一直到新的歪山足以开辟新的秩序,再进入下一个循环,生生不息。咱们做的不是简单的保障民权,而是以民权为契机的民智觉醒,觉醒的人是自由平等的,他们尊重别人的权利,合理保护自己的权利,一旦普世平等自由的思想,那就没人能把他们奴役,所谓的皇权就是个笑话,彻头彻尾的笑话,再没人会对着皇帝跪下,然后祈求皇帝给自己带来所谓的公平正义,世人明白自己手中握着的权利是来自于愿意把权利归还民众的机构,拥有自由权利的人不会愿意失去自由的,尝过这种美好的滋味,一辈子都忘不掉,人们愿意拥护让其强大,当这样的机构受到威胁时,人们也会拿出自己的强大力量保证这个机构能够安稳存活下来。只要没有特别大的力量差距,这点星星之火根本扑不灭,必然会成燎原之势。这不是两个人的战争,这是两种文化的战争,文化的属性决定自由平等的文化一定会毁灭帝王专治的文化,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,也不以人的意志为调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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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云:“过分自由不会产生惰性吗?”
杜安:“经济生活会调节惰性的分布,合理范围内产生惰性也是自由的体现啊,愿意干活就能获得更多的钱财,不愿意干活得到的少嘛,不管哪种态度,能让人活着就行呗。”
灵儿:“听你俩叭叭一顿说,说的我都困了。”
杜安:“哈哈,那行,早点休息吧,下午上学的时候跟夫子说一声,最近这段时间就不去学堂了,跟着我练功。”
小云:“要开始了吗?”
杜安:“嗯。”
灵儿:“等了好几年呢,师父你终于肯教我了,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,快快长高呢!”
杜安:“哈哈,灵宝乖!去睡觉吧,未来的日子会非常非常非常苦,要有个准备!”
灵儿:“师父,不管多苦,我一定能行,一定能行!”攥紧拳头比划着。
李换第二天早早的来到了五里坡,交还了马匹,带来了足够的铜钱,邓锤带着他参观了大食堂,在大食堂吃了顿饭,直接安排到了桥头的摊位上学习,从最开始的发面,到后面的炭火烤制,进行了详细的培训,在摊位上练习了两天,带着发面的酵母,一包香料粉和配方,背着半个锅回了新丰,李换的事情让小云坚定了树立口碑的信心,开始慎重对待成见和曲解,慢慢规划出制度信任,而不全靠人的信任。
自从杜安回来,灵儿和小云的武艺和学习完全停下来,每天背着一百多斤的铅块爬坡,随着两个孩子的适应,铅块越加越多,大半天的磨练之后就是长时间的打坐,坐在杜安的榻边,调息打坐,杜安的心神全在两个孩子身上,一点点的温和能量围拢在身周,看着两个孩子对能量的牵引,慢慢调整对身体的打熬,其实完全谈不上打熬身体,完全是破坏,现在的训练量远超两个孩子的承受能力,训练到后面,两个孩子的腿一直抖动,根本走不动,甚至站着都勉强,龙治礼看到杜安的训练方法,大加斥责,杜安听到没作任何回应,只是冷漠的看着两个孩子爬坡,甚至中途不停摔倒,艰难的起身继续爬。龙治礼看两个孩子没有任何怨言,不管多么痛苦,都会喘息几下,奋力起身,继续爬坡,气的龙治礼甩袖而去,很多天都没在大食堂看到他。中秋七日狂欢匆匆而过,杜安和两个徒弟完全没有露面,天亮开始爬坡,一直到快中午,随便吃点东西,去洗澡,然后到杜安房里打坐,一直到天快黑,吃点东西去房里睡觉。
牙婆看两个孩子去厢房睡觉,来到杜安房里,低着头,要说什么,可杜安稳稳盘坐在榻上,一言不发,驻足良久,终究没有开口,叹息一声,关上门,去了厢房。掀开帘子,看着两个孩子的面颊,异样的潮红,即便睡着了,依旧微微抖动着,似乎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情,看了许久没敢动两个孩子,抹了把眼泪,回了自己房间。
王楚楚推开房门,看了一眼抹泪的牙婆,赶忙过去,轻抚牙婆的后背,轻轻说道:“牙夫人,有些事,咱们妇道人家,不好张嘴说的,洛阳之时我便觉得他定非常人,说话带着一股洒脱之意,现在做的确实有些过分,你我都看出来不妥了,他必然也知道不妥,其中定有曲折的。”
牙婆:“在这院里待了两三年,我知道先生将徒弟视如珍宝,知道先生定有苦心,你也见两个孩子了,分毫怨言也无,想必是要做了不得的大事,你我凡人肯定不解其中要义,但是看着两个孩子那般惨状,实在心中不忍啊。”
王楚楚:“夫人莫要伤心了,再看几日,若还是如此,我拼着他不悦也找他说说理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