焯水的白萝卜用纱布裹着挤出水来,大力攥干,看似是体力活儿,不如说是跟萝卜干子比耐心,全身重量压在萝卜上,出不出水看耐力。
看着桌子上的蟹壳,所有的蟹肉收进盆里,收拾好桌子,擦干净,撒点面粉,一盆面倒桌子上,拽成剂子。
杜安:“这些剂子稍微大了些,搓成条,再拽成小的剂子,擀皮,我这就拌馅儿。”
牙婆:“没我的事儿?”
杜安:“准备蒸笼,外面的锅快开了,咱们可以开始做了。”
切一块牛硬膘,剁碎,一块羊皮冻剁碎,坐上锅开始熟制蟹肉,弄好一边放凉。
鲅鱼解冻的差不多,拿铁勺刮取鱼肉。把羊筒子挂到廊下,开始剔骨,细腻的下刀,保证骨肉完整分离。
这时东升跑进来,喊道:“夫子,锅开了。”
杜安:“哦,小火嘘着,我这就安排。”东升噔噔噔又跑了出去。
放凉的蟹肉倒进盆里,加入姜蓉,牛肥肉,白胡椒粉,搅打上劲,倒进去皮冻,一些盐,轻轻搅匀。
杜安:“擀皮儿吧,笼屉放边上。”
教大家做了第一个包子,所有人开始上手,第一笼多少有点惨,看上去歪歪扭扭的,不过杜安不担心这个,只要包住,不漏出来就行。端着出门,坐锅上,让东升大火烧开上汽,蟹肉包就算是问世了。回去剁羊肉馅儿,招呼几个人剥虾。
一忙起来,时间过的飞快,蟹肉包已经吃干净,现在蒸着的糯米和虾饺。
杜安:“蟹肉包觉得如何?”
小蝶:“可以天天做吗?”
杜安:“不可以,没有这么多螃蟹。”
灵儿:“再好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吃啊。”
原本做米团的半大小子全挤在院子里,刚才吃了一个蟹肉包,差点把舌头吞下去,一人端个盘子,手指戳破包子皮,如果手没烫到,直接就能喝汤,太烫的话,就等等再吃,陈九年龄算大的,已经站在边上帮忙包羊肉萝卜馅儿的包子了,许多十几岁的孩子对包包子很上心,全都洗了手,玩一玩面团。
几笼包子醒了许久,终于坐上锅,东岳往火塘里填点柴,躺在后面的草上,十分惬意。
杜安:“陈九,外面的糯米已经蒸了快一个时辰了,一会儿起出来,带着他们打糍粑去。”
陈九:“怎么打?”
杜安:“反正就是捶打那些糯米,捶打到没有米粒,很细腻的状态就行了,我院里还有两包糖,你拿去捶成糖粉,把糍粑切成鸡蛋大小,裹一层糖粉,完事儿。”
陈九:“用铁锤砸吗?”
杜安:“木锤,下面用大木槽,能受得住里就行。”
陈九:“糯米粘的厉害啊。”
杜安:“稍微拍一点凉水,自己去试试,弄好了,送来尝尝,我相信你的能力,去弄吧。”
陈九:“好的,东家。”
小云:“这还有一盆面呢,做什么?是不是水放多了,稀的很。”
杜安:“水饼,我这就开始做。”
稀糊糊里倒进去一些葱花,上平底锅,直接开煎,这样的饼子不同于大饼的干硬,质地软糯,带点葱花的味道,配一碗粥,一碟咸菜,绝对能撑起一顿早餐。
董秀秀:“师父,这饼子还能这么做呀!”
杜安:“恩,是啊,要是有兴趣,可以专门做白案。”
董秀秀:“什么是白案?”
杜安:“白案就是跟这些面打交道,主攻的就是面点,糕点,不像做菜,既要杀鱼,剁肉,又要上灶,这白案讲究是手头的功夫,入门难,专精更难,不过很有意思,以后有了专门的场子,你就可以去震场子,高帽一戴,看谁不顺眼,对着屁股就是一脚,你干的啥?这也叫手艺,继续练,哈哈哈!”
董秀秀也跟着笑起来,不过很快就不笑了,而是郑重的说道:“那要练很久吧。”
杜安:“不会啊,我看你做的最好了,很有天赋呢,不像某个叫琴的家伙,做的包子跟遭了雹子似得,雨打沙滩万点坑。”
公孙琴:“人家也不知道为何,弹琴挺利索的,一摸这软塌塌的东西就麻爪。”
公孙月华:“我觉得还好啊,顺着劲儿来就行了。”
话音刚落,二奎迷迷瞪瞪走了进来。
彩蝶:“呦,二大爷睡醒了?!”
二奎:“现在几时了,我看太阳都偏西了。”
牙婆:“过午时了,给两个孩子熬的粥还有有些,你就着饼子吃些吧。”
二奎:“哦,正好渴了,喝粥好。”
到边上的桌子坐下,牙婆盛了粥端过来,杜安将刚出锅的水饼盛盘子里,放在了二奎面前,到案板前捣了点蒜泥,浇点醋,做个沾水。二奎看到蒜泥醋直接拿着水饼蘸了一下,大咬一口,细细咀嚼。
二奎:“好吃,好吃。”
小蝶赶紧过去,扯点饼,学着二奎的样子,蘸点蒜水,尝尝味道,眉头紧皱在一起:“哎呀,好酸,阿爷,你觉得不酸吗?”
二奎:“不酸啊,挺好的,一口下去,心里的气儿都顺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