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御水离开,郑通和王岳英却是满怀心思,他们都默契没想几个兄弟子侄,而是在想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竟然聪明至此,这一松一紧之间竟然有这么多转折,几句话把人的欲望勾起,又把期望压低,难怪那小子如此放心把家业交给一个孩子打理。
郑通:“我问过了,一期工程都是档口,那哥儿几个能踏实去干?”
王岳英:“呵呵,你觉得呢,事不能急,还欠火候,我现在有点明白那小子的意思了。”
郑通:“他要灭了世家门阀?”
王岳英:“正是,不是杀人,要掘根基啊。”
郑通:“此事是好是坏?”
王岳英:“你不是书生吗?还用问我?”
郑通:“呵呵,你好好养着,我需仔细思索一番。”
长安西城
正午的太阳炽烈异常,要把人烤干一般,空旷的货场翻卷扭曲着,给人无限的遐想。人群乌泱泱涌向档口,纷纷拿出铜钱点餐,许多人先去了洗手池,拧开精致的水龙头,捞起清凉的水仔细梳洗一番,巨大的镜子照的纤毫毕现,每个过来梳洗的人早已习惯了它的存在,可每次都有不少人好奇的伸手摸摸镜子,水渍沾染,镜片一阵模糊。
一群人好奇的围着一个少年,不停的询问,这少年面容黝黑,高大壮硕,显然不是一般家的孩子,一般家里的孩子吃不饱,根本不会有很高的个头。
“别人吃一斤面,你点三斤,吃的完吗?”
“就是就是,干一天活儿的钱够吃吗?”
“一斤吃的顶个儿顶,三斤怎么吃下去?最大的碗,得这么高吧!”
柳四甜也很好奇,一直知道出力的人能吃,这少年那叫真能吃,三斤面啊,早晚也少不了二斤,什么样的人家能养的住?
柳四甜:“哎,兄弟,你是哪儿的,你们那很穷吗?我看你有点筋骨气,是练武的吗?”
薛仁贵:“正是,在下姓薛,名礼,字仁贵,绛州龙门县人,自幼习文练武,武艺特殊了些,吃的有点多。”
柳四甜:“哦,薛礼,仁贵,仁贵,薛仁贵?你是薛仁贵?好你小子,你是不是勾搭王宝钏,害得人家苦守寒窑十八年……”小手一下抓住薛仁贵湿漉漉的上衣,伸拳要揍,薛礼也真是自幼习武,反应极快,一下挡开,大力蹬地,从板凳与桌子的缝隙后跃出去,与柳四甜拉开距离,这一手身法相当的流畅丝滑。
柳四甜一直跟着小云习武,自然不能让他逃了,一扯边上的看客,暴冲过去。薛礼见机不妙,快速冲出去,一个腾跃,穿过窗子,到了外面货场,对着柳四甜拱手,刚想开口,被柳四甜大力侧踢打断,只能缠斗起来,双方一攻一守之间极有章法,与街头斗殴全然不同,周围看热闹的全都聚集到窗户边,这种程度的打斗根本没有他们参与的余地,档口的人一看出了乱子,赶紧派人上报,一个小伙计飞快跑向服务中心。
激战约有五分钟,一道鬼魅身影陡然出现在二人之间,劲气激荡之间,把二人分开,二人冷不防,被震的朝后仰倒,薛礼顺着力道朝后一个腾跃,稳住身形。柳四甜腰肢如柳,向后下翻,站定当场。
小云:“抽什么风?”
柳四甜:“他就是薛仁贵,我要打死他,替王宝钏报仇!”
小云仰头直拍脑门,一脸苦像,无奈的解释道:“甜甜呐,那是故事,不是真事儿,再说,人家主角儿名字叫薛平贵,薛平贵,薛平贵!”
柳四甜发觉自己闹了个乌龙,只能低着头搓衣角,不好开口再说什么。
小云:“行了,去洗洗,薛仁贵是吧,去吧,歇歇,吃饭去,外面晒得慌。”
两人扭扭捏捏走门进了大厅,到水池边洗洗灰尘,这才坐下。
看着一大盆面条端到薛仁贵面前,小云也有点惊讶,这家伙吃这么多?不会撑着?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柳四甜:“小云,他吃的可多了,我是听了方妞说才来看的,哎,那个,薛平……额,薛仁贵,对不起啊,误会你了,我以为你是薛平贵呢,你成亲了么,你家夫人是叫王宝钏吗?”
小云:“去!”呵斥了柳四甜一下。
薛仁贵:“无碍的,在下姓薛名礼字仁贵,绛州龙门县人,我还没成亲,不过说了亲事,她姓柳,叫银环,也习武,年纪与你相仿。”
柳四甜:“你说谁?柳银环?”
薛仁贵:“你认识?未敢问,姑娘名讳!”
柳四甜:“柳四甜,难怪你说绛州,我觉得那么熟悉,柳银环的父亲是伯郁还是候勤?”
薛仁贵:“候勤,你认识柳伯父?”
柳四甜:“不算认识,听家里长辈说过,我们不是一脉,相隔甚远,族谱上有他们的名字。”
小云:“快吃吧,别坨了。”
薛仁贵:“哦。”
小云:“行了,别看热闹了,都散了吧,早点吃了打个盹。八叔,送俩凉菜。甜甜,走吧,别耽误人家吃饭。薛礼,有事的话到服务中心找我,看你吃饭的量,工钱多半只够你自己吃。”
柳四甜:“你真能吃完吗?”
突兀的一句话差点让薛仁贵呛到,柳四甜发现自己又搞坏事情,赶紧蔫悄悄的溜走,快步跟上小云的脚步。
凉拌菜端上来,特意加了量,放在薛礼面前。
薛仁贵:“谢谢八叔,让您破费了。”
“哈哈,吃吧,能吃身子壮,这是东家送的,不算破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