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安:“全靠同行衬托,是吧,哈哈哈……”
张鹤冲:“说句拍马屁的话,安哥,我知道自己啥也不是,说话做事呢,格外小心,让我找先生学文,我便学了,让我待人好一些,我给这些苦命人安了个家,让他们不用天天挨鞭子,吃米糠,呵呵,早些年,跟着明哥的时候,偷,抢,想尽办法弄一口吃的,坏事做了很多,我差点都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了!”
杜安:“没有谁一定是什么样的,都是环境的产物,你处在那种忍饥挨饿的环境里,自然得想办法活下去,吃饱肚子,这是本能,与品性无关,现在手头宽裕,自然会表现出善良的一面,不用纠结这些,好好花钱才是正道!”
张鹤冲:“哈哈哈,好好花钱,长安就这么大点儿,花不了几个钱的!”
杜安:“想办法嘛,这个冬天是你乍富之后,表现飘了的唯一一次机会!你不会的话,我把博雅叫来,让那坏小子给你当玩伴!”
张鹤冲:“我觉得马周也挺合适,不用博雅兄弟跑一趟了,还有一家子等着他过年呢!”
杜安:“也行,马周那家伙肚子里有货,行,你自己看着办吧,南边的坊子应该是买不下了,无所谓,初步达成目的。”
四勤提着篮子轻轻推开,杜安一看,这就往外走,到大门口接过篮子,慢慢往东市走。
张鹤冲站在门里,看杜安离开,转身准备回屋,四勤让门童关门,快几步追上来。
张鹤冲:“咋了?”
四勤:“阿郎,您跟老东家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把我支开,我现在手还有点抖呢!”
张鹤冲:“知道怕了?”
四勤:“可不怕嘛,随便摘一句话传出去都能把长安搅个天翻地覆,我怕我说梦话,漏出去!”
张鹤冲:“四哥,你比我大了七八十来岁,毛毛躁躁的,心里装点事儿吓成这样,城外大战的事情听说了吗?”
四勤:“听说了,传的可邪乎了,说天上的神仙下来了,要帮陛下驱除敌患!”
张鹤冲:“全错,那四个金灿灿的玩意叫动力机甲,就从我后院起飞的,小灵儿,小云儿,秀娘,还有那个金牛座的王大侠!王岳英听说过没?”
四勤:“报纸上那个好大娘?”
张鹤冲:“对呀,就是她,现在明白了?”
四勤:“明白,明白,整治几个小破世家,一奈奈指头的事儿!”捏住小拇指比划了一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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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鹤冲:“不,不,安哥从来都没想整治谁,多闲,管那闲事,而是要打破阶级,你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吧,是不是到了我府上才觉得像个人?!”
四勤泪花噼里啪啦落下来,推了一把张鹤冲,让开门板,赶紧关上门,一把握住张鹤冲的双手,跪在地上泣不成声。
张鹤冲:“好啦,好啦,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儿似得,小云说你还没毛毛玍古呢!安哥本事大,本事大的人从来不为哪个人做事,要做就做天下人的,给许许多多像你一样受苦的人扯断枷锁,直起腰做人!”
东市,书坊
原本闹哄哄的办公室一下被打断,杜安大脚踹开门板,一点没有爱惜的意思,探进去一个脑袋,面上的笑容让屋里人觉得他就是在恶作剧,纷纷甩袖子,继续忙。
小云看这情势,只好说道:“忙完手头的事,歇息一下,让水房备茶,都歇歇!”
又忙了二十多分钟,才算把手头的案子完结,让大家歇一会儿,喝口茶水,茶几上摆了几盘糕点,几个女子围上来,不客气的捏起来就吃。
杜安:“洗洗手去,一手的墨!”
有几个自来熟的也跟着去洗了手,笑嘻嘻的捏了糕点吃,纷纷夸赞糕点。
杜安:“你们几个别嬉皮笑脸的,这种生意来钱是快,但是早晚得被坑个底儿掉!”
“看您说的,”又捏起一块扔进嘴里,稍微一嚼,继续说道:“我们只是掌柜管事,树倒猢狲散,嘴皮子利索,到谁家也饿不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