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行俭,便入了裴律师之目,故而今日带着他前来参加诗会。
但,裴律师也看出来了,裴行俭似乎不喜欢这样的场合。
裴行俭赶紧摇头:“阿叔,没有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裴律师亲切道。
裴行俭犹豫了下,小声道:“阿兄,我不想读书,我想学习兵法,我想要行军打仗。”
裴律师俯视着他,眯了下双眸:“行军打仗,怎能比得上读书入仕呐?你阿耶便是毁在了行军打仗之上,若是读书入仕,和阿兄阿耶于朝堂之上互帮互助,我河东裴氏,何至于沦落今日?”
“行军打仗,终究是下道,是给那些没有出身,不怕死的家伙们准备的,你出身于河东裴氏,何必行如此危险之路呐?看看今日圣师殿中?可有一个是武将出身之人?”
“听从阿兄之言,今日于夫子之中,挑选一位师父,拜于门下,明年开春,家中会送你入国子监,好生研习,你肩上的担子,很重,切忌这一点。”
裴律师轻轻拍了拍裴行俭的肩膀。
他们两人虽说年纪相差较大,但裴律师货真价实乃是裴行俭的兄长同辈。
“那·····”裴行俭小脸上的倔强终究被现实压垮,他从小便知道河东裴氏代表着什么,在家族前途之上,只能妥协:“那······师父我要自己挑选!”
“好。”裴律师一口应下:“只要不拜师秦川子张楚,国子监夫子,随你选择。”
他也知道民学和儒学的赌约。
虽说明日过后,秦川子张楚怕是也将成为儒学之人,但毫无疑问,跟着他一个半路加入儒学的夫子,绝对没有什么好前途。
而且,还得罪了长安这么多勋贵,今后他自己怕是都自身难保,更别说为弟子裴行俭铺路了。
“阿兄,我知道了。”裴行俭答应。
不过说话间,正巧路过民学院子。
虽比不上圣师殿的豪华,民学院子看上去却也显得温馨至极。
裴行俭知道张楚,也知道民学,这些天民学做的事情也让他有些沸腾。
听着时不时传来的笑声,小眼睛里有些好奇,但,很快民学院子就看不见了,他的目光被更璀璨的灯火充斥。
圣师殿中,此刻已是人头攒动,已经没有多少空位了。
大家相互寒暄,无比热闹。
“哈哈哈·······崔尚书,恭喜恭喜啊,博陵崔氏安平房,果真霸道,一出手便霸占了慈恩寺恩捐第一名,此乃荣耀,令人好生羡慕。”范阳郡公卢赤松端着酒杯,向旁边的一人大笑道。
“哎呀呀,见过卢郡公,卢郡公说笑,不过是各位忍痛割爱罢了,才成全了安平房这点小把戏,卢郡公之才名,才是真正的令人羡慕啊,恩捐此事,又算的上什么呐。”户部尚书崔如渊行了晚辈之礼,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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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晚辈刘仁轨,见过东皋老人,没想到今夜诗会,连东皋老人都被请动,能于东皋老人同饮,实在是晚辈之幸。”另一侧,御史中丞走到了王绩前行礼,欣喜道。
“刘仁轨?我知道你,尉氏刘氏之后,果然是一表人才,看来尉氏刘氏也要崛起了。”王绩端坐于案桌之后,望着刘仁轨,并无起身,但端起了酒杯,很是欣赏道。
王绩于孔颖达等人一辈,是圣师殿中资格最老的一批,自是有这个资格。
刘仁轨一口饮尽,毫无不悦,只有欣喜。